花容容很是厌恶这样的场面,尤其是像上官晨这样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上官晨也自知不如往日,只是在花容容与御医的扶持下走出马车,对众大臣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径自回府。当然,夜渊在马车里没有出来。朝中不少大臣为官数十载,对于十几年前的国师与然,没有人不认识。
阿力见到上官晨差点涕泪纵横,他险些以为,上官晨的身子撑不过去了。
王府的下人,也全都在阿力的带领下,在王府前院迎接上官晨。
花容容见状头痛,不顾众人看到她的错愕,挥手让他们退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看到上官晨躺下了,花容容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些,但秀眉依然紧蹙。这么一两天的折腾,上官晨也只是剩下一口气在强撑了,花容容多次查探他脉象的时候,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他走了。
王府很快来了不速之客,那便是苏丞相。
花容容正打算亲自出去告诉苏丞相上官晨不宜见客,一直紧闭眸子的上官晨却无力的开口道:“让苏丞相进来吧!”
“可是你的身子……”花容容的担忧地望着他,却被上官晨打断她的话。
“我自有分寸,放心。”上官晨缓缓睁开眸子,往日凌厉之势全无,只剩下虚弱的病态。
花容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出去让苏丞相进来。但上官晨却不让她在一旁,花容容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深知上官晨的脾性,只好出去帮他们带上门。
“三王爷,您的身子……”苏丞相从未见过上官晨这副模样,印象中他总是将一身气势尽敛,运筹帷幄不动声色,总是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多年来跟上官玉相比,似乎总是处于劣势,但事实上却是他一直在笑。何曾像现在这般,任人宰割毫无还手能力。
“本王死不了。”上官晨扯出一抹极冷的笑意。“苏丞相,今日前来何事?”
苏丞相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异样:“今日圣上龙体欠安,特命下官前来看看王爷。”
“父皇身子不好?”上官晨眉头微蹙,闭了闭眼,似乎在缓气,“父皇,怎么了?”
“大约是感染了风寒,御医说并无大碍,稍作休息便可。”苏丞相道。
“朝中之事,有劳丞相了。”许久,上官晨才低声说道,他阖上眸子似乎没有了精神,“苏丞相,本王不远送了。”
“下官告退!”苏丞相躬躬身,退了出去。掩上门前,几不可闻地微微叹息。
苏丞相一走,上官晨霍地睁开眸子,眼神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终于是要心动了吗?还真的按捺不住了!可是他的身子,想到这,上官晨的眸色略微黯淡了些。
花容容走得不远,却将两人短短的低语交谈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看过那么多后宫倾轧,她很明白那句龙体欠安意味着什么。刚才苏丞相没有在城外迎接他们,而是选在在回府之后人少才过来。
皇帝仍在壮年,却让丞相亲自跑一趟,这个举动的后面,花容容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不由得担心上官晨,如今上官晨的身子,再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可皇帝卧病,太子败仗,朝堂变幻……上官晨拿什么来面对这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人变了很多,之前的王府不能放心,如今的王府更不能保证任何的安全。
谁知道,王府里有多少人已经变节了呢?就连阿力,恐怕上官晨都不敢全然相信了!
花容容忧心忡忡,聪明她有,可是面对着权利上的争斗,她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在权利中爬滚出来的人呢?她太嫩,嫩得入口即化。或许能自保,可要保住上官晨,她真的没有把握!上官晨的对立已经有邪恶的力量支持,她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晨在这场腥风血雨中成为牺牲品吗?
脑中掠过夜渊那天拿出的断情续命丸,如果上官晨忘记情爱忘记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花容容呼吸一紧,不敢想象将来的事。
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忘记自己更撕心裂肺呢?
可若记得她,她却只能看着他被毁灭。
选择的两难,终于让她体会到,什么叫一筹莫展。
贱死不救就是在花容容在院落外徘徊的时候,蓦然出现的。
他绕过王府的侍卫,悄悄潜入王府。见到花容容,他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是想继续见到他,还让他活在你毕生的回忆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