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扯了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往镜中一看,欣喜地看到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青黑。
她满意地笑了,又毫不犹豫地将两只手放进了满是冰块的水中。
钢针刺入的感觉再次袭来,对这种感觉已经不再陌生的她淡定了很多,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细地体会着这种痛楚。
比起要离开他的痛苦来说,这种肉体上的痛楚竟是轻松得可以忽略不计。
五分钟后,她感觉到痛楚消失,双手都快冻僵的时候,这才放掉了手,僵硬地扯了纸巾将手擦干了,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仍然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了,深吸一口气,正欲假装发病,眼睛却突然瞥到桌上连哲予的病历。
这病历与她从前见过的似乎有不同,她微微皱眉,心想难道连哲予的身体还有另外的问题?
他不会是患了绝症了吧?
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时候了,所以这才急着赶着她走,怎么都不肯给她多些时间来配合医生的治疗?
当这种可能性侵袭入脑时,苏末离害怕得心都颤抖起来,身体更因为冷因为恐惧而禁不住地哆嗦起来。
她站了起来,伸手拿起那本病历慢慢地翻了开来。
一行行字迹赫然入目,她的心与身体却奇异地慢慢由冷变热。
呵呵。原来他没病,原来他那里的毛病完全有可能治愈。
简单来说,他的身体机能完全没有问题,他的性冷淡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心理障碍一除,他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看来这确诊书是新的,哈维和托德可能错拿了别人的确诊书了。
这才是连哲予的啊!
这上面可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楚着呢!
呵呵。这乌龙闹得够大的。
幸亏她留了下来,看到了这确诊书,要不然自己得辛苦地演戏装病不说,还得让连哲予一直颓废下去。
苏末离禁不住暗暗庆幸着,开心地正欲阖上病历,却无意中扫见了确诊的日期。
刚看见之时,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于是使劲地擦了擦眼睛,认真而仔细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看过去,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时,方才还愉悦无比的心瞬间跌落至谷底。
这上面的日期竟然是半年之前的,也就是连哲予回到庄园的第二天的确诊书!
那个时候,哈维与托德就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体机能只是暂时性的疲劳,机能并没有受损,只不过有心理障碍而已!
相信当时他们当时就已经把这个结果毫无保留地告知了连哲予。
可是他却告诉自己他竟然完全丧失了性功能,而且是永久性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他的心理障碍?他的心理障碍是什么呢?
是觉得他自己被弄脏了,觉得配不上她了?
又或者,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仍然对自己的上次离开耿耿于怀呢?
只怕是两者都有的吧?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与医生合起伙来欺骗自己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