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最悲不过美人迟暮,英雄末路。
他从大殿中走出来,寒冷的风裹上他清颧的身体。这时,我才发现,他真的瘦了许多。
“蒯丹,这是死罪,你知道吗?”
慢慢的开口。他眼睛依然闪亮亮地盯着我,唇角翘上去,“我知道。”
均“知道还这么固执?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爱上她呢?”
他摇摇头,不想说,只道:“我不会后悔。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冷冷的风在他说话间呛入他口中,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感觉到他的眼泪在飞,落在我手上。我侧过身,不想识破男人的脆弱,这是他最后仅有的尊严。
“有什么遗言吗。大可告诉我。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耒“没有。”他答得很干脆。
生无可恋,死无牵挂!
“那好。……朝歌,带他下去吧。”
我转过身来,一脸冰冷和决绝。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不会有人知道,在之后的晚上,鹰隼独自提了盏宫灯,去了婠阙宫。那所府邸,种满梅花,打从韩莫离搬出去以后,角落里便积了许多年头的灰尘。唯有梅花,还是一身傲骨。记忆中,他有两个对手都很喜欢梅花呢。一个是权力上的角逐者,楚然;一个是感情上的冤家,韩莫离。两个人的性格都走向了偏执,不顾一切!或许,真正的梅花也是如此,剑走偏锋。在寒冷的气候中挣扎,人们只看到了它的美丽,却不知背后的矛盾。
那个女人,他是留不住了。
鹰隼关上沉重的殿门,告别了婠阙宫。
手中的宫灯在夜风中摇啊摇,动荡不停。
整整一晚,辗转反侧,鹰隼在我身边睡得很不安生。我终于忍不住坐起来,侧身,理了理乱发,抚住他的脸。“大王是在为王后的事情而烦恼么?”
他深邃的眸子中有了一丝轻轻的波澜,而后迅速平静下来,冷漠地说:“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只要按照古制行事,处决他们二人。”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榻上。还是习惯性的不给人探究他神情的机会。
“大王能这么果断,我甚安心啊。”
“噢,看来你也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是。臣妾已经处死了那个孽种。”
“是吗?”他支起右臂,枕在脑袋下,没有细问。“睡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凤鸣宫去观刑,本王……会赐死王后。”
说完,他闭上眼睛。
硬朗的脸廓在自然光下有种不可逼近的威严。
这和他平时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