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大夫!”
“镇里离咱这这么多里地,我架牛车去!”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女人们急得直跺脚,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想注意。
“老李头,咱们村里人待你可不薄,你快点想写法子救救呐!”这时候有人走到李宝成跟前指着他大声嚷到。
话音刚落,原本六魂无主的村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噗通一下跪在了李宝成面前,带着哭腔央求着让他想想办法救救人。
李宝成思索了会儿,吞吞吐吐道:“办法是有一个,只是……只是要个东西。”然后又猛嘬口烟。
村长听到有法子眼前一亮,他回到甭管要啥,只要能把儿媳妇救活,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想办法给他摘来。
李宝成说倒也没有那么天方夜谭,就是得找来一个未见光的驴蹄子。
未见光就是尚在胎中还未成产出来见到光影,未见光的驴蹄子顾名思义就是母驴肚子里未曾产下的驴胎蹄子。
际联村是贫困村中的贫困村,这里就村长家有一头用来磨豆子的驴,虽说这是头母驴,可也没有别的公驴配种,再说了这临时抱佛脚也根本来不及了。
村长一听,原本强撑起的身子又如同黄泥瘫软下来,这难度虽比不上九天揽月五洋捉鳖,可确实也是登天的难事。
此时的我感觉李宝成就是故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事,他知道这么个玩意眼下根本弄不到,况且此时的我根本不相信一个什么破驴蹄就能救命,真是封建思想害死人,于是出着主意说还是得去医院,把大夫找来时间就太长了,干脆让富贵嫂子上牛车直接拉到镇里去。
我的意见刚发表就被全票否决,原因是这山路坑洼,富贵嫂子的身子本身就弱,如此折腾还没到医院人真得折腾走。
“莫要再啰嗦,赶紧去找驴蹄子,找得到就能活,不然你们把我一起埋咯。”李宝成见我们还在那里开小会站了起来叫了句。
村长赶紧安排两路人马行动,一路去镇里请大夫,一路去找驴蹄子。
我虽是不信老李头的话,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真叫他给救回来呢,便自告奋勇去邻村找找看,虽然这里村村情况几乎一样,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得往好处想。
就在我们说好各自行动路线时燕妮突然开了口,说她家里好像就有这么个东西。
燕妮家祖祖辈辈以打猎为生,尤其是在这样的山区,甭说逮些山鸡野猪了,就连寻常人听都没听说过的人罴、四不像在这也不算稀奇,毕竟每个猎户家都有自己看宅的物件。
村长朝着燕妮激动的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富贵嫂子的命可就全托在这上头了,可不能诓你大伯!
燕妮想了想,然后坚定的点头道:“向毛zhuxi保证!”
事不宜迟,我随着燕妮前往她家去取驴蹄子,一路上也顾不得多言语只想着抓紧时间,可到了燕妮的家门口她停下了脚步,有些颤巍巍的问我:“余大哥,俺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我个屁股开花?”
显然我也忘了燕妮她爹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燕妮的爹虽说为人客气爽快,但对于他家里的那些战利品是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
可眼下情况紧急,加之她爹早早的就进山打猎来不及当面解释,我只能和她诌道:“当前的矛盾是救富贵嫂子的命和挨你爹打的矛盾,矛盾之中要分大道理和小道理,但总而言之最后都归大道理管,现在人命就是大道理!”
燕妮没读过什么书但懂是非,于是带我进了她爹的睡房,从柜子里取出个用红布裹着的器物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我将红布缓缓解开,里面是一个圆形的玻璃器皿,盛满的液体中有一个黑色的毛驴蹄沉在底部。
这是我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小的驴蹄子,似乎还没有发育完整,但上面的蹄毛随着液体荡漾清晰可见。
事不宜迟,我又重新将红布包裹好并把它揣在怀中朝村长家赶去,我的心嘣嘣直跳,一直默念希望李宝成真有这么个本事把人救活。
村长见我们回来,尤其是看到我怀里的红布包,显得格外兴奋激动,我将它递给了老李头并说道:“你要的东西弄来了,成不成就看你了!”
老李头将红布揭开看了眼后露出一抹笑意:“有这就成咯!”随即立马朝屋内走了进去。
后来屋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约莫过了半个钟头方晴又蹦又跳的跑了出来说富贵嫂子醒了!
经过这件事我这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信奉者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世上怕不是还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存在?
后来回到了知青点,追问之下方晴跟我道出了老李头进屋后发生的一幕。
他进了富贵嫂子的里屋便把驴蹄子从瓶中取了出来,并用筷子在上面比画一番后将驴蹄子一分为二,一半放在灶火里烧了、一半放锅里煮了,之后便将煮了驴蹄子的水灌到富贵嫂子的口中,富贵嫂子像是被水呛到了般剧烈咳嗽猛地醒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这种方法究竟是民间中医土方子还是道家的法术,但结果的的确确是将人救了过来,从此我便对他刮目相看,也更对他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尤其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稀里糊涂的成了他最后一位关门弟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