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夹杂着三分紧张七分激动,就要将其放置上去进行验证,老李头突然把烟杆子横在凹槽前,打断了我说:“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啥东西,万一又诈尸咋弄?你没看我这把老骨头伤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又将铜盘收回身前,刚刚有些忘乎所以,还真未考虑过机关开启后会遇到什么麻烦事。
老李头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鹅山并不具备矿产开发的条件,之所以会打出这么深的矿洞是为了掩人耳目,盗取只有一墙之隔的地下墓殿,可为什么红棺和这口六角棺的机关锁都未曾被打开过?如果是同我们一样遇上那头血耗子,为何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老李头见我发呆,拍了拍我肩膀道:“我也没料到这个墓会如此巨大,咱们人确实太少,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
我从麻乱的思绪中回神,老李头见多识广知进退,按他的做保准是有利无害的,我便放弃开机关的打算,决定还是先找出路,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场一场打。
老李头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腿上的抓痕已经成了褐色,那血耗子八成是有毒,我们矿洞的时间已不算短,按估计没有天亮也到了后半夜,要是真耽搁下去真怕他壮烈在这。
我没有将青铜盘还给潘顺,心想着既然是重要的文化古物肯定得交给国家,咱不行,可考古队具备条件,万一从他那倒几手流到国外那我们真就成了罪人。
我们细细寻遍墓室的四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机关暗道可以脱困,这墓室的四壁都是天然的山石并不平整,随处都能看到些一道道的细微裂缝,用手掌将裂缝挡住能感受到凉风沁入。
有风说明空气是流通的,那就表示很可能是个活道,但我们身上没有任何的炸药,就连那把燧发枪都丢弃了,要想从这壁里过去除非将自己掰断揉碎。
我望着我们跌进墓室的那道口,离我们怎么说也有个四五米的高度,可就算能攀爬上去说不定还是在墓道里打着转,显然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你不是说闻着花味就能到出口了?咋会掉进这墓室里?”我看着老李头疑问。
此时他那杆烟已经抽完,胡乱地往地上敲出烟草渣滓回道:“我他娘的又不是神仙,再怎么能掐会算也算不出这一遭咯!”
我和潘顺依旧无头苍蝇般在墓室中打着转寻出口,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引起顶上一阵晃动,沙石从上面猛地灌下,这墓室的抖动随之愈演愈烈。
“他妈的哪个王八蛋开始炸山了!”潘顺破口大骂到。
墓室中开始有残断的石头从上方的道口滑落,看这炸山的力道没多久我们便会被活埋。
“老李头,你不是和村长商量好了?怎么现在就有部队来了?”此时情况危急,我也顾不得叫什么师傅不师傅的了。
“应该不会,就怕是走漏了风声上面来人了。”老李头旋摸着说。
又有一阵沙石掉落,我们三人沿着六角裹封棺靠近,身子紧贴棺壁,由于棺橼有一尺来长的宽幅恰好能避免被乱石砸中。
“这下咋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用手挡在头部着急问到。
他们二人一时也没了主意,这鹅山从来就没被炸过,根本就没想到有这么一出。
突然上方哗的一声,一个重物正好砸在了石棺上,我的后背被这撞击震得发麻,整个身子前倾扑了出去。
我猛地抬头一看,顶上已经裂开了一条大缝,那大块的墓石正好倒在石棺上,裂缝的上方正好是一条比直的斜口,在尽头处闪烁着亮光。
此时落石的频率越来越高,墓室内发出阵阵轰鸣,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
“走,往上爬!”我打声招呼了句,他们两人从石棺下往上仰望。
“你们先走,我这身子不一定能上得去!”老李头大声回到。
我说这不行,来时一起来走时一起走,怎么能把你扔在这,再说了你要不回去我们怎么和村长交代。
潘顺直接将老李头给架了起来:“别废话了,再不走咱们真一起交代了。”
我利索地攀爬上了石棺,双手拉住老李头,潘顺在下面往上抬,老头还好清瘦,我们一上一下的配合顺利将他拉上了石棺,这石棺连着的墓石如同一道悬梯正好让我们顺势往上攀登。
老李头这下激起了求生欲,用尽力气在那攀走,当潘顺从墓石蹬上矿洞,下面又是更为猛烈的震动,扬起道道尘烟。
这斜口的倾斜度虽然比较高,但好在构造粗糙并不难行,我们排成一字往上手脚并用总算是到了斜口尽头,当我露出脸来发现已经从墓室逃回到了地面。
“妈的,总算逃出来了,真险……”潘顺最后一个冒出头,摊在那喘着粗气。
此时天空已经擦亮,忽然一阵黄色亮光闪到眼睛,我随着光源望去发现一群身穿蓝色工服的施工员头戴矿灯正在下方的矿洞口热火朝天的干着什么,还未等我看清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那矿洞口连带着泥土层层塌陷进去。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我心生感慨,那口红漆棺材、六角裹封棺还有那只无皮血耗子该是被湮没在了滚滚尘土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