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什乌日塔见我们身上连个像样的医疗设备都没有已经有所怀疑,加之我们打听佳木西湖和神山的事他更觉得古怪,一口咬定我们不是卫生员,还好李蓓有着比较专业的行业术语向他说了一通加上陈老狗的五张大团结这才封了口。
因为李狗剩的伤势不轻,包裹纱布的伤口已经有黄色的脓液渗透出来,我再给纳什乌日塔加了十张大团结让他帮忙把李狗剩送到旗上的医院治疗,李蓓则负责在路上照料。
纳什乌日塔还抓来了两只羊羔放到板车上便驾着马驮着两人两羊出了村口。
“赵旭东呢?”这时我才反应队伍里少了一位同志,大伙四处张望后在村头看见了他的身影,原来他溜到村口上了马车跟李狗剩他们一起走了。
强子说:“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想什么阴招整咱们,要不我去把他给捉回来。”
我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拉回来做什么,他真的要去打小报告我们也拦不住,且由着他去吧”
我们这次来布索尔原本是为了找寻毗罗遗址,却没想到碰上了肆虐的怪病,但冥冥中又觉得这二者间存在着某些联系,最后决定先去佳木西湖找到村民的病的缘由。
本来就筋疲力尽人困马乏,这地方却还染上了怪病自然是不敢再吃户主的食物,只能靠佟小婉袋囊中的一些风干牛肉补充体力后再朝着神山脚下的佳木西河走去。
我们从村子中穿行而过根本瞧不见几个人,家家户户也不掩门,有些从门口望去都能看见些燃着的蜡烛香案,这虔诚度真不是一般的高。
此时我又想起了刚才见到的纸扎物品,按理说这塞北之地不应该流行中原地区的祭祀文化,不会烧些纸马纸牛花轿姑娘的纸扎品,但刚刚那东西却透着几分邪气。
我开口和陈老狗谈起这说不出的怪异纸扎物,他立住道:“该不会是在做纸灵郎吧。”
陈老狗见我不懂便解释说纸灵郎是纸扎铺子里秘而不宣的一种纸扎奇技,大多已经绝了代。制作时以柳树枝来做整个身子的骨架,迷信点的说法是柳枝隔阴,孤魂野鬼不能随便附在树枝上。用来糊身子的纸也不是普通的纸张,是大的一整张没有切割的黄奠纸,然后在五官等处涂上上好掺着公鸡血的水染料子,远处看辨不出是真人还是纸人。这东西有个邪门名堂,将一个出生不到十天夭折婴孩的生辰八字放到做好的纸灵郎嘴中,把一魂一魄强行打到柳枝内使其具有躯壳,这样便可控制婴灵。旧社会中走偏门的人多用来偷运福寿膏、探凶斗等见不得光的行当,十分隐蔽。可婴灵多是夭折的怨气很大,养它的人极易被反噬,阴德也会大大折损,轻则导致损害阳寿,重则导致失心疯,甚至送命,渐渐就没有人愿意去学这个手艺了。
由于引起了陈老狗的好奇,我们便借口遗失了物品又折回到那人家中,只见他坐在放置蜡烛的桌案旁,用毛笔在给纸扎人上色,陈老狗这时候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明白这玩意就是他口里说的东西。
“真没想到这失传的手艺被塞北朋友学了去,里头有文章。”陈老狗出了门点上支烟压惊:“他们夫妻两个都得了病,做这东西八成是用来借阴寿。”
“你话是越来越不着调,这钞票可以借寿命也可以借?”强子批判到。
陈老狗说世上茅山术法、奇门遁甲法、旁门左道法数不胜数,借寿也有其法,把纸灵郎放进没过头七的死人棺材中就能引出尸魄,通过术法炼魄取阴、借阴还阳。
虽说《寻山定棺术》中所记载的皆是些堪舆寻龙术,但也有提及通过阴阳之法来辨证墓穴吉凶,“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葬穴如果阳极则先人不稳后人临难,葬穴如果阴极则先人多易尸变后人无法得庇荫。
如鹅山中的荒坟凶尸则是阴极所致,这在科学上倒也说得通:由于常年密闭的地下空间突然受到外部侵入发生的磁场转变发生机体反应。
可陈老狗口口声声所称活人借纸灵郎阴回阳则显得天方夜谭了些,这属于类似茅山术法中的道术,不是我们能用科学或者无神论解释的通的范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