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这极为不公整的字应该是在匆忙之中所刻,我望了望整个屋子和窗户外但没有什么蹊跷地方,一片风和日丽。
小婉烧了些水给我清洗伤口,干了的血渍粘着裤子,像扯胶布般好不容易将裤腿摞上来我才知道膝盖的伤口已经很深,能隐约见到些白色的软组织,好在做过知青的她经验充分,在背包中放了一小瓶的云南白药和一捆纱布,像模像样地将我的伤口包扎好,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伤口痛感也少了几分。
我手放在“速走”两字旁边敲了敲引起佟小婉的注意,她见到这两字没有出现多少惊讶,只是猜测可能是这房子经常有外人“光顾”,主人才留下的警告。
这个村子的人对这座山存在着莫名的恐惧和敬畏,又是谁会在这里造了房子,从墙壁上挂着了捕兽夹来看,这栋房子的主人不仅没有听信神山言论,还敢对神山的动物们下手,难不成这刻字真如佟小婉所说的那样仅仅是用来吓走不速之客的?
此时天空响起一阵闷雷,原本明亮的天黯淡下来,急骤的雨水浠沥落下,内蒙的老天爷脸色竟也说变就变。
此时下山肯定不行了,本来我们没有指南针的指引已经迷了路,这雨中胡乱寻找怕是连个遮雨的地方也没有。
我们决定等雨停了再说,可这天也奇怪得很,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场雨下得很久,直到天泛黑了屋檐上还滴滴答答落下雨珠子,这黑夜里野兽伺机而动,我们只能在这荒屋里硬熬上一晚。
这一晚闲着无聊,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小婉竟主动和我聊起了当年来内蒙插队当知青的日子。
1968年,虽然很多学校已经复课,然而当时高校停招工矿企业停止招工,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与初中生面临着该往何处去的问题,大家都对前途一片迷茫。当时在《人民日报》上刊载的一篇介绍北京知青李萍萍奔赴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插队落户事迹的文章感染了南京数以百千计的学生,他们决定:“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开创自己的新天地。”,他们主动要求插队内蒙大草原,佟小婉便是其中之一,她在决心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份决心书被抄写了7份,分别寄往内蒙古自治区革委会和苏尼特左旗、苏尼特右旗、阿拉善左旗、阿拉善右旗、鄂托克旗、乌审旗革委会。没多久鄂托克旗革委会发来电报,对南京应届毕业生愿来牧区安家落户,表示热烈欢迎。
临行的时候火车站红旗飘扬、锣鼓喧天、人头攒动,一片热闹兴奋的场面,可当火车拉响了汽笛开始缓缓启动时顿时车上车下哭声一片,车下送行的亲人拼命跟着火车跑,不少送行同学还爬到停着的列车顶上,跟着启动的火车跑,一边跑一边挥手,一直跑出去很远,因为这些曾经最亲的亲人就要远赴塞北不知何时再归来。
虽然说只有1000人的名额,但真正上火车的人远远不止这个数量。在火车座位下、行李架上,就连厕所里都挤满了人,有很多没报上名的学生,偷偷混上了火车,这些人中有高中生、初中生甚至小学生。但这一情况很快被发现,列车到了徐州站,很多没有批准证的人被劝下了火车,又被送回到南京。但就是这样,到达鄂尔多斯的知青还是超了员,最终达1087名。
佟小婉说刚到鄂托克旗时可以用六个字形容:条件十分艰苦。她被分在当地最贫困的一户人家帮助牧羊,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她揣着干粮,每天都要将羊群赶到7公里外的山坡吃草、饮水,在草原上一待就是一天。她说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放羊时的寂寞,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除了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一天也说不到一句话,长年累月,逼得人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