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刘紫絮没有见到简旭,早晨起来一看,两个男人的房间里,床铺凌乱,表示回来过,然后早早的又跑了出去,心里合计,究竟他们现什么,这样的起早贪黑。
简旭和麻六,骑马沿着郭家集那些客栈搜索,他想那夏王在此应该是住客栈,不会哪里都有个娄松年负责招待他。他那样的身份,要住也是住较大的有规模的上档次的客栈,所以,搜索起来却也不难。
他和麻六,都披着斗篷,把帽子低低压住脑袋,天气很冷,即将结冰,他们两个又在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一来遮挡寒冷和风沙,二来遮挡面容。可是找了好多家客栈,都没有现夏王那辆车。这郭家集的建筑方式和别处不同,特别是能安放车马的客栈,均在边缘地带,都无院子,所有的车马就那样拴在客栈的门前,夜里有打更的人看管。郭家集的房屋本就不紧凑,那些客栈之地更是空旷,老远就一目了然。
找了一大圈没有,来到最后一家客栈,再没有,那就是夏王当夜离开此地,去了别处。继续让他失望,这最后一家依然没有。至此简旭肯定,夏王走了,既如此,也不必在这件事上费心思,他喊了麻六,从大路打马回去,不必再兜兜转转。
跑了不长一段距离,忽然,简旭现一只秃鹫俯冲下来,其状凌厉,它倏忽又放慢了降落度,继而在低空盘旋,不停的观察地面,地面是大路之外的旷野,多是裸露的沙地,枯草零零星星的点缀其间。
简旭好奇,把马勒住,他知道秃鹫的食物是动物的腐烂尸体,这些只是在书上看到,并未亲眼看到秃鹫啄食的场面,喊了麻六停下观看。
那秃鹫只是低飞,并不降落,这又让简旭奇怪,它不落,是警惕性高,未敢确定自己的目标是死是活,怕上当受骗。
简旭不觉往秃鹫紧盯着的地面看去,心里咯噔一下,那旷野之上,好像躺着一个人,怪不得秃鹫在此盘旋不去。
简旭急忙打马奔去,若是那人没有死,救人一命,别说是胜造七级浮屠,本就是应当之事。
秃鹫见有活人来,依旧不肯离去,只是飞的更高,依旧观察。
简旭看到那人之时,啊了一声,怎么是他?谁?正是那夏王的车夫。
麻六也跟了上来,看到人之后,说:“我说你把人打死了你还不信,看看,被他的主人扔到这里了,妈呀,我们快走吧,那夏王不会在附近埋伏,然后等我们出现,杀我们给这个车夫报仇吧。”
简旭下了马,在那车夫身上仔细的验看一番,道:“他不是我杀的,你看,他胸口之处有刀伤,这是导致他直接毙命的原因所在。”
麻六自作聪明的喊道:“是那新皇?”
简旭还是摇头,“也不会,你没现吗,他身上居然换了衣服,就是说,他被我打昏之后,有人把他弄走,然后还给他换了衣服,但不知为何,却又把他杀了?”
麻六说话,几乎都不像简旭这样左思右想,而是随口而出,没有什么思索的过程,听简旭的话,他在一边又自作聪明的说道:“灭口呗。”
简直转过头去看着麻六,眼珠转了转,知道麻六总能出其不意的讲出道理来,随问道:“为何灭口?”
这回,麻六被问住,是啊,为何灭口,我也不知道,不过是顺嘴那么一接你的话罢了,但是,简旭问,得回答,想了想道:“新皇呗,车夫看见了,还认出了你,昨晚新皇就在现场不远,他先救了咱们,然后又去把车夫杀了,怕他回去跟夏王讲。”
麻六说完,很是得意,自己这套分析应该能得到简旭的赞同,谁知简旭却说:“不对。”他站起,思索一下,道:“新皇也想破案,车夫是很重要的人证,他怎么能杀了车夫呢,他若不想破案,就不会出手救你我。不过,你的话提醒了我,我想,这车夫会不会是被夏王杀了。”
麻六笑道:“你胡说,夏王杀他?他可是夏王的车夫,西夏的使者被杀了,夏王也想调查明白,你不是说他是重要的人证吗。”
简旭道:“正因为这车夫是重要的人证,目睹了当时的场景,无论劫杀是夏王自己打自己,还是契丹的刁球干的,还是尤国的张春潮干的,现在他们想联合,就得把车夫这个证人杀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就可以继续的把凶手往我朝之人身上推。”
麻六用脚踢了一下那车夫道:“怎么办,秃鹫在天上等着吃饭呢。”
简旭道:“无论是谁,人死了,都要入土为安,咱们把他埋了,然后去找夏王。”
找夏王?麻六对简旭那跳跃似的思维,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