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旭无奈之下,扶着老太君一起坐下,眼珠子转了转,总得找一个理由,哪怕这理由不是很充分,想想,对宾客道:“古有喜娘,今有喜郎,喜娘之责,重在新娘,喜郎之责,重在高堂,老太君待见,那我就不客气,傧相呢,开始唱赞礼吧。”
他这一番话,各人听了大概,意思是,这位年轻的公子,是陪伴在老太君左右的,但不知喜郎是什么角色,还要新人一起参拜,是不是图个吉利,大家疑惑、猜测,这之间,余青书和吕四郎已经交拜完毕。
老太君笑得合不来嘴,等新娘新郎交拜后起身,她把余青书叫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道:“青书,自你到我余家那日起,老身就把你当成是我的孙女,今日大喜,很多事情都不说了,只希望你和四郎白头偕老,来,这是家里的所有钥匙,我曾说过,等你成亲,就是个真正的大人,就把府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你来管,我然后去颐养天年。”
众人一看,这老太君,原来并没有完全把余府交给余青书,名义上是余青书在忙前忙后,操持家事,原来大权却在老太君手里,还以为她风烛残年,老迈昏聩,没料想她还是如此的精细,大家不禁暗自佩服。
余青书接过钥匙,从盖头底下看了看,突然,她哗啦一下拿下大红的盖头,然后拿着钥匙得意的笑着,说道:“老太君,放心,我会让你颐养天年的。”
一边的喜娘急忙过来,重又把头盖给余青书盖上,道:“小姐啊,还不到掀盖头的时候。”
此时老太君的脸上,骤然霜降,轻微的叹了一下,然后看看简旭,简旭微微一笑,给她安慰。
新人被搀扶至后边的新房,众宾客开始宴饮,简旭参合其,和大家觥筹交错,嘻哈说笑,麻六,却把老太君扶着,离开当场。
堂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酒菜好,人又多,各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划拳的划拳,私聊的私聊,杯碰杯的声,碗碰盘子的声,非常热闹。
半个时辰之后,堂里开始渐渐声小,接着是有噗通通倒地的声音,碗盘哗啦摔碎的声音,到最后,悄无声息,原来,大家都伏桌的伏桌,倒地的倒地,像睡着了似的。
吕四郎站在前面,看了看,嘴角是一抹得意的笑,喊了众家丁道:“把简旭给我找出来。”
众家丁眼见宾客都这副情状,正吃惊呢,听姑爷喊找简旭,互相看看,简旭是谁?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们很多人是新来的,不认识谁是简旭。
吕四郎见他们不动,还杵在那里问,气道:“就是那个喜郎。”
哦,这回大家都知道了,喜郎嘛,就是和老太君坐在上面,被新人叩拜的,这个喜郎的名词新鲜,所以众人都知道,在密密麻麻的宾客里面找,有的还问:“姑爷,这些人是怎么了?”
吕四郎大怒,“休要多嘴,只管照着我的吩咐去做。”
家丁被斥,不敢再说话,在人群里继续找简旭,多数人都是趴在桌子上,倒地的也基本都是伏倒在地,所以找起来很费力,挨个的去翻看。
吕四郎不停的追问,找到没有,家丁摇头。
突然,所有倒地的宾客站起一个人,接着是哈哈大笑,吕四郎和众家丁吓了一跳,齐看过去,正是简旭,吕四郎呆愣,为何,他没有被迷倒?然后醒悟过来,用手一指道:“给我把他抓住”
众家丁往前冲去,简旭嗖的一声,朝后院跑去。
吕四郎看他跑向后院,忽然意识到后院是新房,新娘子余青书在那里,他怕简旭去抓了余青书做人质,也跟着追去。
到了后院,简旭果然如吕四郎所料,径直跑进新房,吕四郎急忙跟进,场景,却更让他吃惊,就见新房内,多了一个人,余青书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见简旭和吕四郎突然进来,对方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