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那么简单。</p>
刘海中和易中海两人也参与了这次的考核，或者说，轧钢厂二十多名七级工人，全都报名参加了。</p>
杨厂长、李副厂长等领导也都列席旁听，主考官自然是那六名八级工人了。</p>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八级工人在一家工厂的地位了。</p>
那么多领导重视，所以，没人敢疏忽大意。</p>
很快，刘海中完成了考核，面带笑容出来了。</p>
“老易，我就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伱的了。”</p>
刘大爷多少是有些嘚瑟的，易中海笑了笑，懒得搭理对方。</p>
关于轧钢厂考核的事，许多年也听说了，但没有关注。</p>
也关注不了。</p>
他又不在轧钢厂，更不是轧钢厂的人，关注个屁呀。</p>
不过，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倒是祝福了老许他们三人，希望他们顺利通关。</p>
由于没有接触过这些工作，更没有见过老许他们的工作，所以他们是否通关考核，他压根儿不知道。</p>
有一点，估计这次易中海大概率是要通过考核，成为一名八级工人了。</p>
原时空里，刘大爷可是参与了好几年的考核，但一直都是七级工人。</p>
第五设计室，许多年在认真看书。</p>
作为这个时代摸鱼界的天花板存在，他的摸鱼技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p>
办公室里的陈小娴她们，没有加班之后，精神状态确实好了不少。</p>
代价便是白天工作时，根本不敢再闲聊了。</p>
所以，大部分时候，办公室都是异常安静的状态。</p>
十点多，门口有人来敲门，林夏川又来通知许多年开会了。</p>
胡淑芬她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工作了。</p>
没时间闲聊，也不敢闲聊，毕竟门口站着一位林夏川。</p>
后者已经快要升职了，估计下个月就是院长秘书了。</p>
有消息称，设计院可能要独立出来了。</p>
反正小道消息不算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处都在传。</p>
设计院目前是由规划局领导，一旦独立出来，到时候就是由市政府那边直接领导了。</p>
可能级别上面没有太多改变，但自主性就完全不同了。</p>
如今的设计院，负责了八大设计项目，重要性日益凸显。</p>
但许多年听到这些小道消息，却叹了一口气。</p>
唉！</p>
生活在这个时代，真心不容易啊！</p>
好不容易结个婚，借着领导的名义，震慑住了那群爱作死的四合院邻居。</p>
可是现在呢？</p>
单位又可能动荡不安了，这不是造孽么？</p>
作为一个小人物，许多年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但可以做出选择。</p>
看似蒸蒸日上的设计院，其实风云变幻，潜藏着不少危机。</p>
盯着他许多年这位职位的人可不少呢。</p>
只要沈院长或者计春耕他们稍微出点什么事情，估计许多年就别想有安生日子。</p>
在设计院这个小江湖里，人家可不讲那么多情谊。</p>
况且，许多年习惯独来独往，跟那些人也没什么情谊可言。</p>
“希望这火，别烧到自己身上来吧。”</p>
会议室里，许多年认真听着领导的发言，努力做笔记，当好一个乖巧的下属。</p>
甭管设计院会如何变动，反正这些事儿，暂时来说，离他还有点远儿。</p>
即便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p>
额，他好像也不矮，到时候恐怕需要他去顶着！</p>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杞人忧天干嘛？</p>
许多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亏本的事就是为尚未发生的事而担忧，为自己想象的结果而焦虑。</p>
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继续摸鱼。</p>
中午下班，回家吃饭，给巴特尔他们带饭，然后继续摸鱼。</p>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p>
充实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焦虑需要贩卖，没有那么多的毒鸡汤需要灌顶。</p>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在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那就继续坚持走下去就对了。</p>
傍晚到家的时候，赵会计在四合院中院里宣传一件事：采购大白菜。</p>
“霜降已经过去几天了，距离立冬也不足半个月了，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帮助群众购买过冬的大白菜，街道办将在路口设立临时摊位”</p>
“明天早上七点，部队会准时把大白菜拉到路口临时摊位，到时候大家记得带上粮本、户口本、钱、袋子、畚箕等等钱和工具，准时来买菜.”</p>
立冬一到，天气必然会变得寒冷无比。</p>
到时候大白菜就很容易变坏。</p>
因此，必须赶在立冬之前，或者说，赶在天气变冷之前，把大白菜拉回家。</p>
邻居们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都激动不已，摩拳擦掌了起来。</p>
“赵姐，今年这么早就组织大家卖大白菜了？”</p>
等赵会计说完，许多年上前搭话道。</p>
“对啊，我们也在愁啊，那么多大白菜，这么多家庭，难咯！”</p>
突然间，她盯着许多年看，“对啊，老三，要不你明天来帮忙一下如何？维持秩序也好，你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有你在，临时摊位那边，肯定稳妥了呀。”</p>
几乎可以想象，或者说每年冬储大白菜的时候，都是街道办需要度过的一个难关。</p>
为什么这么说？</p>
因为人太多了！</p>
购买白菜是按照人口数量来计算的，每家每户每人可以买几十斤，再多的话，安排人过来吧。</p>
要不然，也不会要求带什么户口本了。</p>
街道办确实很厉害，但也没办法把认全所有人啊，毕竟一个街道最少有几十上百个大杂院。</p>
一个大杂院就最少住着上百号人，所以这里面少说也有几千到一万人不等。</p>
那么多人，就算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估计也要大脑也会超载吧。</p>
人那么多，大白菜也是几万斤，甚至更多。</p>
所以，维持秩序就变得非常重要了。</p>
尽管这个时代大家都是邻居，应该互相谦让才对。</p>
只不过，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可没有那么多讲究。</p>
旁的不说，可能秦淮茹在排队的时候，刚巧许多年刚下班回来，插队进去了，只怕后面排队的人，会十分不爽。</p>
对于赵会计的提议，许多年想都没有想，直接便摇头拒绝了。</p>
“赵姐，我是很想帮忙，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啊，您可以问问计主任，最近我们单位有多忙碌了”</p>
“哼，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工作的时候，都是在看医书的。”赵会计凑近一些，小声说了一句。</p>
旁边乖巧站着的秦淮茹，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不由捂嘴偷笑。</p>
却被许多年发现，并且瞪了她一眼，然后才看向赵会计道：</p>
“赵姐，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您说的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新闻了，我最近可真是天天开会，哪敢做其他的事儿啊？”</p>
“行吧行吧，你就是不愿意帮你赵姐”</p>
赵会计又说了一句，看着许多年哭丧着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p>
“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呢，用不着你，到时候会有人帮忙维持秩序的，我也会在现场。”</p>
“不过，你们小两口可要好好排队，我可不会给你们开后门的。”</p>
“行了，不闲聊了，我还要去隔壁大杂院宣传一下这件事呢。”</p>
许多年微笑着挥手，目送对方离开。</p>
然后神情很快又恢复了淡然，秦淮茹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不由惊愕不已。</p>
“阿年哥你怎么”</p>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该说他是学川剧变脸的，还是其他呢？</p>
影帝这一块，秦淮茹可不知道呢，毕竟她连电影都没有看过，电视机更不用说了。</p>
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影帝。</p>
“我怎么了？”许多年淡淡一笑，道：</p>
“是不是想说我表情太过丰富？想说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p>
秦淮茹顿时欣喜地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年哥，我.”</p>
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似乎带着贬义，又赶忙否定了，还想解释。</p>
许多年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p>
接着，他便简单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儿。</p>
就是配合赵会计闲扯淡罢了，开玩笑嘛，不都是这样的么。</p>
再说了，对方是街道办的人，许多年肯定也不能把聊天气氛闹得太僵硬，又不能不拒绝对方，万一对方真让他去维持秩序呢？</p>
所以，只能那样了。</p>
“那我们明天早上去排队吗？”</p>
看着秦淮茹的俏脸，许多年沉吟片刻，道：</p>
“排吧，我早点过去排队，你在家做好早餐，我们尽量在七点半之前，将大白菜运回家。”</p>
关于明天排队的事儿，许多年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p>
秦淮茹听到她这么说，也点点头。</p>
早点把大白菜买回来，省事儿。</p>
小两口在客厅吃过饭，便去了后院，喊上许大年，然后到前院老许家，商量明天排队买菜的事儿。</p>
一家人坐一块，似乎又回到了九月份之前，一大家子坐一块儿吃饭的情景。</p>
老许有些感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家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
关于明早起床排队购买大白菜的事儿，许多年的意思是凌晨三点过去等，凌晨五点，最少要四个人排队了。</p>
到了六点的时候，就必须全家人到了。</p>
然后在七点之前，所有人都要吃完早餐，然后就是搬运大白菜的事儿了。</p>
“老三，那我们工作怎么办？”</p>
“请假啊，买白菜更重要，那是一整个冬天的大白菜，能马虎么？”</p>
听到许多年的话，老大没吭声了。</p>
只不过，脸色并不是很好看。</p>
尽管许多年的工作更重要，但他是可以随便请假的，而且领导也器重他，自然可以随便请假了。</p>
然而，老大和老二他们这些轧钢厂工人，想要请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p>
并且还会被扣钱，许大年当然不想被扣工资了，他的工资本来就只有三十三元，再扣就没多少钱了。</p>
可老大没敢吭声，毕竟大白菜也一样很重要。</p>
“凌晨三点就去排队，会不会早了点？”</p>
周红梅担忧地说道，许多年摇摇头，“我担心零点过后，可能就会有邻居过去排队了，特别是那些不用工作的大妈们.”</p>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许多年的建议。</p>
于是，散场，回家睡觉。</p>
转过天，凌晨两点四十分，许多年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p>
外面果然十分寒冷，估计是差不多零度了。</p>
许多年把脚收了回来，来到厨房这边，取了一个小火盆，然后往里面添加了两块蜂窝煤。</p>
那是空间里的蜂窝煤。</p>
接着又从火炕的入口那边，用夹子夹了一块几乎要烧尽的蜂窝煤到小火盆里引燃。</p>
还从空间里拿出三块，放了进去火炕口里边。</p>
“小茹应该发现不了吧？”</p>
做完这一切，许多年还观察了一下厨房放置柴火的地方，蜂窝煤整齐码放着。</p>
他想了想，将蜂窝煤弄了几块放下来，稍微凌乱一些，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迷惑住秦淮茹。</p>
等他提着小火盆来到路口临时摊位前的时候，这里已经排了几个邻居了。</p>
“嚯，你是不是九十五号院的许多年啊？这么高啊你？”</p>
邻居看到来人，纷纷惊讶了起来。</p>
南锣鼓巷这边有两百多个四合院，大着哩。</p>
这些邻居都是九十五号附近的几个四合院，都是清朝四合院，不是民国时期的四合院。</p>
当然了，现在全都是大杂院，里面住的人，相当杂乱。</p>
不过，轧钢厂工人都住在附近一带，也算是毕竟有名的了。</p>
许多年跟这些邻居聊着，将小火盆往地上一放，一边烤火，一边闲聊。</p>
排在他前面的总共有三人，焦敏、刘大敢和老袁，都是旁边几个四合院的人。</p>
而且他们都是轧钢厂的工人或者家属，所以能跟许多年聊几句。</p>
他们闲扯淡的是昨天轧钢厂工人晋级考核的事儿，都在议论谁能通过考核。</p>
让许多年意外的是，老许居然无法通过，原因是主考官之一是安念云。</p>
听刘大敢的意思，那就是安念云之所以搞针对，还是因为他许多年的关系。</p>
“大敢，你冷不冷？”</p>
老袁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刘大敢闭嘴，不要再提这事儿，于是便转移了话题。</p>
可是刘大敢没发现，还想继续说，然后被焦敏踢了一脚，又被瞪了一眼，他才疑惑道：</p>
“焦大姐，您踢我干嘛？”</p>
“我冷，不小心踢到你了。”</p>
踢人了还不说对不起？还瞪自己干嘛？</p>
刘大敢虽然是年轻人，傻憨憨一个，但被老袁拉了一下，他就反应过来了。</p>
许多年自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由微微一笑。</p>
“对了，那你们知道我们四合院还有谁会通过考核么？”</p>
九十五号四合院有两名七级工人，在附近的大杂院来说，也是非常厉害的了。</p>
要不然，也不会在最近几年的评比当中，九十五号四合院会成为模范四合院了。</p>
转移了话题之后，许多年一边跟他们三人闲聊着，一边心里想着事儿。</p>
安念云这个人，他没什么印象了。</p>
如果不是今天刘大敢提起来，许多年都忘记了这个人。</p>
就跟苍蝇似的，挺招人嫌的。</p>
然而，生活中，这样的人，还少么？</p>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许多年都遇到不少这样的人。</p>
明明自己跟这样的人，几乎是两条平行的直线，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p>
可就算六度空间，让这一切发生了变化。</p>
想了想，许多年顿时感到有些棘手。</p>
不知道该如何给老许复仇。</p>
他可以找沈承权帮忙，但后者为什么要帮他呢？</p>
而且，沈承权只是保卫科的领导，又不是技术科的领导，不可能直接命令安念云做事。</p>
要不然就是跟踪安念云，打她一顿出出气。</p>
实在不行的话，搞点蟑螂、老鼠之类的去吓唬安念云，又或者其他办法。</p>
但这些办法，效果都一般，甚至会起到反作用。</p>
最好就是让安念云忙成狗，或者调离轧钢厂，这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p>
要不写举报信？</p>
好像有点太严重了吧？</p>
这年头的举报信，一旦坐实，杀伤力可不小。</p>
搞臭了安念云的名声，估计闹不好，她要是想不开自杀了，到时候沈承权他们肯定会介入调查。</p>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许多年恐怕也会被怀疑。</p>
所以，搞这些小动作，得不偿失。</p>
或者没必要。</p>
就在他开小差的时候，焦敏他们三人已经聊不知什么地方去了。</p>
而这个时候，陆陆续续也有其他邻居过来了。</p>
“嚯，你们还带了小火盆啊？今儿这鬼天气是真的冷啊，焦大姐，让一下，我烤烤火。”</p>
有人挤了进来，说话多少有些不客气。</p>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火盆是他的呢。</p>
许多年皱眉不已，“同志，麻烦你让一下，排好队，这里已经坐不下那么多人了。”</p>
“你是谁啊？说话这么老气横秋呢？你以为你穿了军大衣，你就是官了？切！”</p>
来人十分不客气，两句话的功夫，就接连得罪了焦敏和许多年。</p>
见他这样，许多年也不客气，直接一把推开了对方：</p>
“小火盆是我的，这地儿是排队等候买大白菜的地方，麻烦你有点素质，没有素质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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