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你既已算出因果,为何还要来此。”冥河见后土手执一塔,居然是后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心里不由大惊,他却是不曾知晓女娲以塔换土之事。心里有了顾忌,便也拿出元屠阿鼻二剑,以剑指后土说道,“莫非真要与师兄过不去。”
“师兄,后土百年闭关,参悟天机,虽不曾有所得,却也知道,人族鬼魂再也不能如此任人虐待。”后土见血海中鬼魂还在挣扎,一咬玉齿,却是当空祭出宝塔,口念“收”,无数鬼魂径直脱了血海纠缠,入宝塔中去了。
冥河见状不由大急,并指如剑一划,元屠宝剑径直飞出,须臾间便要斩到宝塔上。“后土,我以同门之谊待你,你为何如此不识趣。师兄亦不是好欺负的。”元屠宝剑砍到宝塔上,宝塔却是爆出一阵精芒,只一闪便震把元屠剑震了回去。后天功德至宝果然不是废物。
“师兄,收手吧,天道之下,顺者逸,逆者劳,你为何如此强求。修罗族人怕是机缘未到,日后自有机缘大兴之时。”
后土也不动手,只是挡了元屠剑便是。
“哼,你当知道阴阳交媾一说对我修罗一族纯属空谈,还来挡我,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冥河神色渐现狰狞,已然步入暴怒的边缘,“速速退去,莫要碍我行事,我亦不怪你诳我之言。否则必不顾情谊,落你面皮。”
后土闻言,也不恼怒,放出神识看了看宝塔中那些得救的鬼魂,不由坚定地回道:
“师兄,人族鬼魂是决计不能再任你处理,用以造化修罗族。它们的归宿不应该是毁灭。”后土手一招,玄黄塔飞回手中,“如若师兄不许,我便长驻血海,必要竭尽全力挡得师兄一挡。”
冥河闻言,不由暴跳起来,再也没了气度,“后土,你为何如此欺我,既要管事又没有个正当说辞,真个气煞我也。也罢,也罢,我们就手下见真章,看看是你巫族厉害,还是我血海奇功更胜一筹。”
言罢,再不留手,挥手射出元屠阿鼻二剑,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取玄黄塔,一取后土首级。
后土见冥河老祖来势汹汹,也认真起来,当空一祭玄黄宝塔,转瞬立于头顶,后土却是当空盘腿一坐,似是打定主意要持久斗争了。
此时血海倒是好番景象。
两把杀气腾腾的先天宝剑元屠阿鼻,正自围绕一玄黄色宝塔攻个不停。或是射出道道惊天剑气,或是化作弥天般大小,轰然砍下,然而每每靠近宝塔,便是精芒一片爆闪,便告无功。宝塔下后土盘腿而坐,身着素色衣服,远山秀眉如新月,隐隐间面皮微动,似呈大慈悲,大疾苦色,口掐道诀,咏诵法咒不停。
冥河见宝剑实在攻不破玄黄塔防御,一时矛盾之间,恨得直咬牙,一跺脚施展出血海分身术,便是漫天血影电射向后土,顿时间只见血海上空弥天血色,尽皆污浊不堪,血神子尽皆面色狰狞,似欲择人而噬。血影越来越多,最后居然形成一个弥天大血团,上下翻滚的血云早已把后土身形都隐没了,连玄黄塔都不见了踪影。如若玄黄塔防御一破,后土怕是立马就要遭血神子穿身噬魂之苦。
后土见了这形成血团的众多血神子,虽厌恶那漫天污秽之气,却也自不惧,闭目念出她结合巫法道术创出的一门道法,想要宁息漫天血神子的残暴杀气。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名,发育万物。是以谷神不死,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天地有大善,大美,大德,众灵皆有其所出,其所类,其所得,其所来,其所往……”
随着后土念咒,玄黄塔却是爆发出一阵强似一阵的精芒,一阵强光闪过,漫天血影居然被这功德至宝以开天玄黄功德气相克,被一扫而空。
“啊…后土,你毁我血神子分身无数,我和你拼了。”冥河惨叫一声,掐一道诀,怒吼道:“血海轮回阵,起。”
血海被道法大阵相引,前所未有的翻腾起来,卷起滔天巨浪,漫天血水似倒灌一般朝后土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