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宝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是想念他?但愿如此,或者是心头有其他的感触?但是范雨婷不说话,只是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很投入。看来现在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他只是默默地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用他的手臂,表达他的热情和安慰。
一阵猛烈的宣泄之后,范雨婷的心情缓和了下来,她挣脱出他的怀抱,低头走进厨房。出来时,她已经面带微笑了,虽然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但可以肯定,她不会再哭了。
她把一包“健牌”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去泡茶。
他们坐在长沙发上,一人坐一头,抽着烟,默默无语,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甲。范雨婷忍不住瞟了一眼,看见霍小宝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她也开始仔细打量小伙子,发觉他也有所变化,黑了些.瘦了些。
“你瘦了。”她轻声说。
“相思苦,很苦。”他苦笑一下。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的。”
“我说的是实话。”
“那又何苦。”
“爱你。”
“又说这个字了。”
“我可以暂时不说。”
范雨婷没有进一步说制止的话,她不想破坏目前这种温馨的氛围。刚才在厨房揩眼泪的时候,她猛地觉察到了,今晚她其实是多么需要有人来陪.这个人不是老汤.也不是那个侯总经理,她心中真正希望的,正是这个她一直拒绝的名叫霍小宝的小伙子。
停了停,她关心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不到九点。今天下区乡去了,八点才回来。”
“你站了两个多小时?”她略显吃惊,“就在外面?”他知口气平常地说:“等你。”
“如果我不回来呢,你要站到天亮?”
“是的。”他大声说,但马上又笑了,如实地说,“其实我正想离开,谁知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的,风姿绰约,这不是雨婷还会是谁?我失望的――不,是绝望的心情豁然开朗,我疯狂得差点就要像一辆赛车那样朝你冲上去了。等你走近,我都不敢拥抱你,才那样怯生生地唤了你一声,那是内容多么丰富的一声啊!”
他讲得绘声绘色,使得范雨婷又愉快,又感动。
“你这么傻等,”她心里泛起一丝怜惜,“就没想到我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差点就这么想了,”他说,“没想到你突然给我来了电话……”
“我没给你打电话。”她立刻断然否定。
“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一个字都没给你说,你怎么就‘听’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个字没给我说?”
范雨婷一愣,随即两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聪明的对话!好融洽的气氛!
笑过之后,霍小宝解释说:
“我是感悟出来的,对方听见了我的声音,却欲言又止,不是你会是谁?”
范雨婷说:
“我是临时改变主意的,还是想让你认为我已经在这个城市消失了为好。”
“其实你不来电话我也能知道你没走,还在枫山”,他说“我在你门上做了个记号。”
“什么,你做记号?”她感到奇特。
“很小的一个记号,”他得意而狡黠地说,“一张小纸条,长三公分,宽一公分,抹了点胶水,把你的门和门框轻微地连在一起。”
“打封条啊。”她说。
“你上午打了电话,晚上我就来了,一看,启封了。我就等啊,望啊,在门口,在巷口,大门口和巷口之间,就这么不停地徘徊,以致于我都被人怀疑地,监视,被当作窃贼,或其他什么歹徒的嫌疑犯了。我当然无所谓,继续勇敢地徘徊,因为我心头有你,我想见到你。但是你始终没有出现,差不多到了十二点,我才垂头丧气地离开,脚步沉重得快拖不起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