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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范雨婷这一提,霍小宝发觉自己的确不知不觉地就有点像赶路了。说是赶路也不见得有多夸张,因为他心里只想到要很快到达那个地方,也就是那家商店。他最初选择的那套裙装作废了,现在他心中已经又为她订好了另一套,一条花的长裙裤,一件淡得发白的草绿色短袖衬衫,和一:
“还装着没听见。”
范雨婷又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刘有财递烟给她,她接了,抽烟的时候,也不开口。
刘有财毫不在乎,仍然嘻笑道:
“这一身,又是在哪个‘兔儿’身上刮的?”
范雨婷前身靠在柜台上,只吐烟,不吐话。
“啊,那天早上躺在你床上的,就是刚才那条嫩黄瓜吧?跟他好上了?那穷酸样,你也太可怜了。”
刘有财突然伸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她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动,只是鄙夷地低声喝道:
“滚开。”
他“哈哈”大笑,得意地说:
“我以为你哑巴了,原来会叫嘛。”
她继续不搭理他。
刘有财变得讨好起来:
“上楼?”
上楼还会有什么好事,她决不会再跟他上楼。
“我走了。”她把半截香烟往地上一扔,“对不起。”
她之所以进来,是怕这头猪在街上纠缠她。
但是刘有财却暗暗地扯着她裙子,冷笑一声,说:“你走得了吗?”
“放开!”她感到一阵从未产生过的屈辱。
“你掰起指头算算是什么日子了,衣服是怎么回事啊,就这样穿就穿了吗!”
她心头“啊”地一声叫苦起来,当她扔掉那套迷彩装套裙时,居然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这东西的来历,她发愣地站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给弄脏了?”他做出很不高兴的模样。
“我,我赔。”她是这样说的,也真是这样想的,还准备这样做。她暗下决心,这回赔了,就坚决和他一刀两断。“多少钱,明天我给你。”
“今晚上我上你家,再说赔的事。”
“不,你不能来。”她立刻回绝,口气非常坚决。
“告诉你,”刘有财说,“你即使赔了,也还欠我好几次,你忘性大,我可是记性好。”
范雨婷痛苦地转过身,面朝拒台里边,闭上眼睛,按他们之间的协议,她至少还欠他两、三次,因为这段时间她能躲就躲,结果就欠下了。
刘有财的口气已经开始带有威胁性质:
“欠玩就是欠债,不还行吗?想赖,我刘大爷有的是办法,请你领教,别人不知道我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在这条道上吃饭的人斯文了可不行。”
她其实并不知道他的什么底细,倒是常听他说那一句:“大不了老子再进宫。”
他曾因犯盗窃罪蹲过牢,关了两年放出来,靠过去的一帮兄弟伙帮忙做了几年药材生意。后来觉得应该过得轻闲舒适一点,才开了这家高级服装店。另外还知道他的文化程度比她还要低,小学没读完就在社会上混,现在虽说不再干梁上君子的活了,但和黑道上还些瓜葛。
“告诉你,今晚我反正要来,”刘有财狠狠地补道,“不管你在不在,你那门,只要不开,老子就擂。讨债嘛,我怕什么,有理,应该。”
范雨婷头扭向一边,一个劲地暗自后悔,为什么要图他的衣服穿?可是后悔已没有用,这家伙是说得到做得到的,她刚刚从收容所出来,街道办事处知道了会怎么管她?送去劳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她是死也不想再进那个地方了。
顿了顿,刘有财改了语气,声音带上了温和:
“你想想,我怎么亏得了你?是谁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