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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房子干什么,”瘦狗说,“枫山这小地方有什么好,瘦狗我带你走,保证你。”
不不,她再也不卖家中任何一件东西了,等霍小宝回来,她就再也不出来了,守着他过日子。
她只好答应瘦狗的另一个建议,就在瘦狗家中鬼混,以挣钱用。
那次在这里跳舞的那个男人,一见是范雨婷,顿时激动得浑身打抖,两手在胸前不停地搓来搓去。在一连串的唏嘘之中,男人的喉头反复在那里蠕动,而他的目光更是光芒万丈,亮得仿佛触手可及。范雨婷很真实地感觉到这目光实际上是一双手,在下流地剥她的衣服。
“婷妹,还记得我不?”
范雨婷从没有去记过这个男人,或者说已经把他忘了,但是当他一出现在面前,她却又十分清楚地回忆起他来。他是第一个拿针管往她胳膊上推的男人。
“不记得了。”她冷漠地说。
“这样你就会记得了。”
跳舞男人冲将过去,鲁莽地上来搂她。
雨婷突然双手把跳舞男人一推,说:
“来一针。”
跳舞男人双眼朦胧,含混不清地说:
“好,好”
范雨婷坚持:
“快点,快点。”
跳舞男人定定神,看范雨婷身子侧躺着,双肩在抽搐,也就无可奈何地站起来。
他走进卧室,一会就出来了,推推瘦狗,说:
“喂,眼睛睁开,没葡萄糖了,安定也没有,啥都没有了,只有干粉粉。”
瘦狗眼睛睁了睁,复又闭上,咕哝说:
“上街去买嘛。”
“没那个精神。起来,起来,找点出来。”跳舞男人拖他的一只胳膊。
瘦狗不耐烦了,大声说:
“你就那么笨,矿泉水嘛,你用得完?”
“矿泉水?”
“冷开水、自来水我们都用过。去去去。”说完头往沙发里埋,再不理睬了。
跳舞男人又进去,出来时,手握针管和一张湿毛巾,走近范雨婷说:
“起来嘛,喂你一针。”
范雨婷浑身无力,小腹巨痛,气短心慌,烦躁地呻?吟道:
“少噜嗦,快点!”
跳舞男人坐下来,拿起她的胳膊,用湿毛巾擦了擦,一手箍紧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拿针头一挑,就推进去了,动作熟悉。
“你来一针,我也来一针,我们共享欢乐。”他说。
跳舞男人给范雨婷注射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了自己。
范雨婷需要钱,要钱赎她的钻戒,要钱买白粉过日子,所以她很是被动,有一种应付了事的想法。但没过多久,毒品起作用了,她的热血渐渐沸腾起来,欣悦感如海潮冲击心脏,她在地板上乱滚,嘶声喊叫,从屋中央滚到屋角,又从这一角滚到那一角,直到筋疲力尽,脚酥手软。
范雨婷盯着天花板想,天啊,谁知道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她快乐一次,清醒一次,生一次,死一次。快乐的时候,哪怕地震来了,也要抓住快乐不放;清醒的时候,后悔得痛不欲生,恨不能杀了自己;生其实就是发誓只吸最后一次毒,一定让灵魂脱离炼狱;而死就是劫难来临之际,脑子里只有求仙求乐一个念头。
她的心理和生理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在灾难中循环。她彻底陷入毒品布下的强大罗网不能自拔。
然而更大的劫难还在前面等着范雨婷,这才是一场真正的毁灭,仅管这是在偶然间降临的,但谁能说这里面没有包含某种必然的因素呢?
刘有财这一天约范雨婷,他一说,范雨婷就满口答应,她已经完全回到从前的角色中去了,或者说她和原来的确已经成了鱼水关系,她再也无法容忍自己有一分钟的清冷和寂寞。
刘有财还邀请了另外两男两女,不过舞厅老板提醒他们,小心点好,最近风声紧,扫黄行动全国展开,万一联防队查起来,他这份家业就完了。
因此刘有财他们在包房里也就有所收敛,他们喝酒,吃点心,磕瓜子,唱卡拉0k,除此之外,没敢有更大的越轨行为。但他们不知道,当范雨婷第一次和刘有财出来跳舞时,就惊动了一双眼睛。这是一位老人,坐在沙发角落处。老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刻不离范雨婷,他甚至站起来走到柱头边,像侦探似的紧靠柱头阴影,隐蔽地打量范雨婷。老人由惊讶到愤怒,最后退回去跌坐在沙发上,悲哀地仰面长叹一声。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霍小宝的父亲。
霍小宝的父亲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这次,创陆投资者来玩。但他坚持不进包房,他就呆在外面舞池里,如坐针毡,度秒如年,硬着头皮。
看到了范雨婷,霍小宝的父亲一阵心绞痛,他甚至不是痛恨这个女人,“儿媳妇”这个词与他无关,他是为他的儿子霍小宝的堕落而痛心疾首。
看到范雨婷,霍小宝的父亲心惊肉跳,汗毛倒竖,这就是与他的儿子结婚的那个女人?!原来竟是个……他几次都想破门而入,却又深怕看到那一番情景,万一霍小宝也置身在那个不堪入目的污秽场景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