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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两人的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范雨婷接连两个寒噤,再加一个喷嚏。
两人手拉手跑回芦苇边。
范雨婷的心里却淌着暖流,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时代。
他们拿毛巾迅速擦身,再把浴巾被在身上,霍小宝突然吼破嗓门般地猛烈歌唱起来: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
纤绳荡悠悠……”
吼完这几句,他嘿嘿一笑说:
“驱寒。”
见他面红筋胀的样子,范雨婷乐得直想在地上打滚,她拍着手喊:
“唱得好,唱得好!继续,继续。”
“遵命。”
霍小宝又一次让自己的歌喉响遏云霄。
这一遍唱结束,范雨婷情不自禁地接唱起来,唱的时候她一直拿含情脉脉的眼睛瞟着霍小宝,唱最后两句时,那简直就是眉目传情了,透露出一种明白无误的期待和召唤。
“只盼那日头落西山沟
叫你亲个够
欧欧欧欧……”
霍小宝热血沸腾,歌声一停,他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激动地就要亲吻。
然而范雨婷却一下把脸转开,顽皮地眨眨眼,竖一根指头朝上指指说:
“你看,日头还挂在哪里?”
霍小宝好不狼狈,解嘲地笑笑,掩饰心头的失望。
已经过了正午,阳光强烈,到了最热的时候,对岸岛上、沙滩上和草坡上的人,大多数都撤到林子里去了,也有少数不怕冷的家伙下了河。
“你带来的东西,还不拿出来请客。”范雨婷忍住没笑。
霍小宝默默地铺好塑料布,把食物和酒摆在上面。
范雨婷拿一只卤鸡爪来啃,她说她最喜欢吃鸡爪,“可以减肥,保持身材。”她认真地介绍。霍小宝却拿起啤酒瓶,咕噜咕噜地猛灌,做给她看的,以示借酒浇愁。
“没想到你游得这么好。”范雨婷终于想到了一个安慰的话题。
“这算什么,在大学里,我拿过亚军。”他又喝了几大口。
“哟,原来是大学生,知识分子。”
她说得直率,但表情上的惊讶却是真的。
他的心情有所缓和,还笑了一下,补充说:
“大专,小小的枫山师专。”
“我初中都没毕业,”她一扬手,鸡骨头扔得老远,“十五岁就进厂当了工人。”
原来她是工人。他非常想知道她的身世,于是忙问:
“这么小就进厂,那不成了童工?”
“那一年,我外婆死了,我无依无靠,街道办事处就把我安排进了纺织厂。”她耸耸肩。
“无依无靠?”他好不惊讶,“你家里人呢?父母?”
“你问我,我问谁?”她完全失去了笑容,声音变得冷冷的。
“可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隐隐感到面前这个姑娘一定有某种坎坷的经历。
范雨婷把目光从河面上收回,拿起霍小宝剩下的半瓶啤酒,象刚才霍小宝那样,一仰脖子,全部喝干,然后扔了瓶子,长叹一口气,冷笑一声说:
“你问我父母?我老实告诉你,我没有父母,那两口子把我生下来,没管过我一天。外婆告诉我,我一落地,他们就离婚,谁都不要我,就丢给了外婆。”。
“他们现在在哪里?”他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