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他也为蓝馨斟了杯酒。
“两人一起吃,觉得特别好吃。”
“我也一样,不论多豪华的大餐,到多么高级的餐厅,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觉得食不知味。”
两人你敬我干,我干你敬,不多时已有些醉意了。
只喝了一瓶啤酒和几小瓶清酒,霍小宝就醉了。
或许和蓝馨一起,气氛和谐人也就醉得快。
望向窗边,盛开的梨花依旧探头窥看屋内。
“想到下面看看。”
楼下大厅隔着池塘看得见舞台。
等服务员撤走晚餐,两人穿上旅馆的睡袍,披件外套,走出房间。
下了楼,经过露天温泉人口,往更矮一阶的走廊走去,迎面是旅馆大厅。
大厅右边的门敞开着,木板露台延伸到池塘上。
霍小宝和蓝馨坐在露台的椅子上,不觉叹了口气。
刚才到达旅馆时看见浮在池上舞台时也曾叹息,但两次的感觉却有不同。
入夜后,露台栏杆四处点着灯,灯光照在隔着池塘的舞台上,舞台地板光亮如镜,后面的大板壁上画着老松图案。
舞台左边也是古典造型的房间,由一条浮在池上的小橇连接,一切景致在池面上下对称地倒映出来。
简直像幅画。
这里不时在篝火下举办古筝、琵琶、传统民谣表演。今晚没有表演,在山里的寒气中,舞台静谧,幽玄情趣更深。
霍小宝和蓝馨肩膀紧偎,专注地看着舞台,错觉此刻那幽黑的舞台后面冒出戴着发疯面具的女人和男人。
“……”霍小宝望着池面摇曳的露台灯光低声说:“从前的人来到这深山里,是不想再见到人吗?
“大概也有一起私奔的吧!”
“男人和女人……”霍小宝看着舞台后面黝黑静寂的山恋:“住到哪里都一样。”
“你是说总有一天会厌烦吗?”
“打从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怠情这个毛病就悄然而生。”
老实说,霍小宝现在对爱情是抱持怀疑的心态,至少不像年轻时以为只要相爱就能天长地久那样单纯了。
“或许爱情燃烧的不那么长。”
“我也这么觉得。”
蓝馨表示赞同,霍小宝反而狼狈。
“你也这么认为?”
“是啊!所以才想在燃烧最炽烈时结束啊!”
是被灯光凸现的舞台所魅惑吗?蓝馨的话怪异且有点恐怖。
霍小宝突然觉得冷,把手缩进怀里。
“走吧?”
感觉再待下去就会被舞台的鬼魅镇住,曳往遥远的古老的世界里。
霍小宝起身,告别舞台似的回望一眼后离开了露台。
回到房间,适度的暖和后,在靠后窗的地方铺好被褥。
霍小宝先仰卧在被褥上,猛然抬眼,窗边的梨花正望着他。
或许今夜的一切都将被梨花窥去。他叫蓝馨,没有回应。
他闭上眼睛,蓝馨走出浴室,只穿着睡袍,刚才梳上去的头发垂放下来。
“穿了衬衣没有?”霍小宝问。
蓝馨站住,“真的要穿?”
“不是带来了吗?”
蓝馨默不作声地回到客厅,霍小宝留下枕边台灯,再度望向夜窗。
在深山旅馆看过幽玄的舞台后,等着女人换上鲜红的长衬衣。
看似极不搭调的幽玄与放荡组合,其实两者之间有着出人意料的共通那个。例如能剧中有“神、男、女、狂、鬼”五种分类,个中自然隐藏着男人与女人情欲。
事物常有表里,庄严的背后藏着放荡,静谧的背后藏着痴狂,在道德暗处喘息的悖德才是人生至高的逸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