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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汽车拉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被关进了一间小房里,王一飞笑着说,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是这里的领导,你还得听我的。张桂花和女儿莎莎来看望他来了,张桂花一直哭着,不说话,他也说不出来话,他的脖上仍然有个细绳子勒着。莎莎突然说,梅子跑了,跑到厦门去了。霍小宝想,这女人肯定不会安分的,跑就跑了吧。就在这时,两个武警过来说,让霍小宝喝一口酒,霍小宝说不出话来,武警战士就给他灌了一口,说快死的人都得喝酒。霍小宝喝了一口,还想喝,武警战士却说,你的死期到了,就端起冲锋枪,朝他开了起来……
霍小宝突然从梦中醒来,一身冷汗,想起梦中的情景,无限悲戚,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过去读过的一首名为《欲望》的诗:
有一种力
不停地诱惑
有许许多多的影子
以各种方式
投进一个又一个
套子
只是不知道
风拧干云彩的时候
影子是否发现自己
脖子上那串闪亮的金属
其实不是项链
霍小宝现在才真切地感觉到,风拧干云彩的时候,那串闪亮的金属,原来是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锁,是金属制作的枷锁。风,为什么早不拧干?如果早拧干了,他会有今天吗?
他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缘于欲望的驱使。欲望就像一艘永远无法到达彼岸的船,每一个小小的码头仅仅是一个稍事小憩的驿站,某种需求满足后它又会向新的目标挺进。回想自己走过的路,就是这样,无论是对权力,对金钱,还是对女人,他都有一种贪婪的占有欲,永远没有满足,也正是这样,他才走进了今日的悲剧。
他觉得,欲望其实就是潜伏在人性中的与生俱来的一颗瘤子。倘若没有适合于它生长的土壤,或者有土壤,你具备了战胜它的心理素质,这瘤子永远是一颗良性的。倘若你没有坚强的心理素质,一遇适合的土壤与气候,它很快就会生长成毒瘤,毁了你自己。
霍小宝想,如果他有活着出去的一天,如果他有写作的权利和自由,他一定要把自己所经历过的这些,写出一本书,告诫人们,闪亮的并不都是项链……
他不禁回忆起这一生中和自己有过欢愉的几个女人来。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范雨婷,也是她把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记得第一次两人亲密接触是在河里游泳。
下午的气温升高,太阳高照,他们早已把浴巾扔在一边,各人身上的泳衣裤差不多快晒干了。
“走,再游一回。”她站起来,早已没有了忧郁,打趣地说,“走,去游泳,机会难得哟。”
他们手拉手朝上游跑了一段路,一声口令,双双投入河中。
游了一程,霍小宝觉得可以问了,他们玩得这样好,想必她不会再拒绝:
“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她游了几把,果然回答了他:
“范雨婷。”
他好高兴,大声说,“范雨婷,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原因吗?”
范雨婷闭着嘴噗噗地笑,然后对着河面喊:“我不知道!”
水温并没有升高,因此他们也未敢久游。上岸后,两人手拉手地跑回芦苇边。日头已经越过中天,他们把东西搬进芦苇,穿好衣服,然后躺下,这样还可以避避刺人的太阳。
他们懒懒地躺着闲聊,在询问下,霍小宝也讲了自己的家庭,他讲得很低沉,一想到那个严厉的家,他就无法兴奋。
他告诉她,父母从小对他管得很紧,又保守又固执,以至于他失去了一个好姑娘。
“我是没人管,你又被管得够呛。”她摇头叹道。
霍小宝没做声,伤心的回忆一进入脑海,心里就似乎要流血。
好一阵没听见范雨婷的声音,翻身一看,不知何时她已经睡着了。他脱了自己的衬衫,给她搭在身上。
星空下的河水黑幽幽的,远近的草坡也是暗灰色的,只有细沙平铺的沙滩,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白色。
放眼草坡上,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东一对、西一对的男女,坐着躺着的都有,一律都亲密无间,月亮给他们凝固的身姿镀上静谧的辉光,让两个人在夜色中合二而为一个爱的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