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军已经彻底崩囘盘,梁言武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他的中路军很快就要与北胜洲的妖魔正面相抗,为今之计,只有先将赵玉刚与王天泰的人马安顿下来,稳定军心才是第一要务。
梁言武整了整袍服,正要出帐迎接,突然刚才报讯的侍卫又一次慌慌张张地闯入了帅帐。梁言武的脾气虽好,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他,梁言武也是动了真火,沉声喝道,“什么是如此慌张,入帐前难道不晓得通报一声么,若有再犯,提头来见。”
那侍卫见梁言武面沉似水,吓得结结巴巴,“禀将军,门外来了使者大人,让将军出帐迎接?”
“什么?”
梁言武闻言顿时大怒,何人如此放肆,军情如此紧急,他身为中路军统帅,负有策应三路人马的重任,竟然有人让他出帐迎接,难不成是怡亲王本人亲至不成?
梁言武心中盛怒,猛地掀开帅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没想到侍卫并没有说假话,帐外确实立着一位使者,梁言武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使者看见梁言武出帐,却是满面笑容,“有劳梁大将军亲自出帐,真是罪过,只是时间紧迫,小人不敢再入账打扰将军了。”
梁言武拱了拱手,疑惑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使者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曾通报名姓,猛地拍了下脑袋,“当真是对不住,小人也是急糊涂了,小人乃怡亲王爷帐中一名侍从而已,上次曾经与梁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梁将军想是已经不记得了,现有怡亲王爷金牌在此可为凭证。”
说着那使者便从怀中了掏出了一块金牌,梁言武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使者没有说假话,难怪自己觉得好生眼熟,确实不错,上次应该是见过此人,只是当时他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去分辨怡亲王的手下。
梁言武接过金牌,连忙抱拳致歉,“梁某乃是一介武夫,粗鄙的很,怠慢了贵使,万望勿怪,快请帐中落座,梁某奉茶赔罪。”
那使者连连摆手,“梁将军切不可如此,本就是小人的不是,怎么好让梁将军赔礼道歉呢?小人乃是押解军粮与营中所需刀枪弩箭至此,还王将军早些派人清点,小人也好交差回营。”
梁言武接过清单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上次前去求援,虽然得了怡亲王爷的口头允诺,但这几日始终未曾见一粒米运至此处,没想到这一次运来如此多的粮草与武备,保守估计足够大军三月使用。
梁言武虽然吃惊,但脸色平静如常,将清单交予身旁的侍从,“传我将令,令粮需官即刻如数清点,不得有误,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侍从接过清单,急急忙忙地去寻粮需官了。怡亲王使者看梁言武处事稳重,心中也是暗赞,“梁将军,怡亲王另有锦囊交付将军,怡亲王口谕,便可节制诸军,便宜行囘事。王爷还让小人转达,将军乃我朝栋梁之才,当此危难之际,正要借助将军,他便将数千将士全数托付于将军了。”
梁言武没料到怡亲王竟然还备有锦囊,听使者如此说,梁言武握着锦囊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担此重任,怡亲王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使者将锦囊亲手交予梁言武,便自去清点粮草,梁言武极力邀他入账一叙,却总是不从。梁言武独自一人回到帐中,片刻之后,侍从已经来报,怡亲王的使者自行离去了。
梁言武挥了挥手,就算自己强行留下那使者,恐怕也从他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再不迟疑,将锦囊轻轻打开,手一抖,便看到了怡亲王的密函。
当梁言武看完怡亲王的密函,久久不能言语,没想到等了这么久,竟然等来这么一道军令。梁言武一时之间只想将密函撕成粉碎,既然他们不曾将全军将士的性命放在心上,自己又何必再为朝廷卖命?
只是梁言武久居内廷,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梁言武将密函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突然有所悟,莫非,莫非这是大人的意思?
一想到文丞大人,梁言武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这封密函虽然乍一看,似乎什么都没有提到,但仔细琢磨,竟是另有文章,既然怡亲王下令坚守不出,自己便如此执行便了,待战事稍稍缓和,自己便再上黄金大帐,问个清楚明白便是。
“禀报将军,赵将军与王将军已距我中军大营不足十余里。”
梁言武点了点头,“传令下去,营中所有卫将与校官,一同随我出帐迎接。”
梁言武虽然待人宽和,但治军甚严,手下的卫将与校官又早都得了消息,提前已经准备妥当,梁言武的将令一到,他们便自行排列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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