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认真解释。”于良坦诚地说。“但让我担心发愁的是:即便我认真解释了,可身边又无他人可以作证,所以不到关键时刻,你或钟书记郝县长他们等,亦不定会相信。除非------”
“除非什么?”龚立心急地当即紧追着问。“哼,不会是让对手们的总后台、省里那个老K来电话加以证实吧?”
“那能呢。”于良当即摇头苦笑笑说。“除非------”
可是,当于良尚未将“除非”后面的具体人或事说出来时,突听小院大门外的门铃响,他在心里当即懊恼地想:“这会又是誰?来的真不是时候。”他边站起边向龚立耳边悄声说:“这个时间来,提前又没约定,肯定像你一样也是自己人。你不用回避,先去我卧室耐心等一下,一会儿我就给你‘除非’后的答案。”边说边站起出屋去开大门。
“啊,是吉秘书?快请屋里坐。”打开门认清夜晚造访客人,于良先一阵惊讶,随客气地礼让对方屋里坐说。“您可稀客。难得到敝寒舍一趟。是不是费书记住处安排有啥不适?还是宾馆服务人员有啥过失。”
“嗨,您过虑了,都不是。您同咱市委办肖主任一样,都是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只要秘书或通讯员在面前一出现,就习惯性想到,是对领导生活安排上有啥不妥?”当宾主在客厅落座又倒上茶后,吉秘书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于主任,费书记原在这县当领导,他的个性和生活习惯您应知晓。其实费书记为人是很随和的,对个人生活安排上也从未啥特殊要求。我这会儿来家,是另有个工作上的事。原本是想待明天上班后到办公室谈。可刚从您住家门外经过,见您屋里还有灯光,知您尚未休息,便脑子一热走过来按响了门铃。没有打搅您吧?”
于良连声说:“没有,没有。那里,那里?吉秘书是贵客,今晚能亲造寒舍,荣幸犹恐不及,又何谈及‘打扰’一词?这样说就太外气了。以后费书记在津水蹲点,这里也就是你们第二个家。一家人千万别说两家话。对了,那吉秘书刚才说,还有另外工作上的事。那到底是什么呢?”
“于主任,之所以这件事要到您住所来说;顺道路过见您家有灯光,脑子一热就闯来了。不过是托词。实际是我欲向您通报这事极需保密;而您在机关的办公室,又常来冾事办公人穿流不息,故总等不到向您通报的最佳时机。则更是我夜晚来家重要原因。”吉秘书尽力压低声诡密地解释说;随又警惕地站起,屋里屋外巡视一遍地:“您这里应该比机关安全和保密吧?”
“您尽管放心吉秘书。咱尚未婚,单身贵族,这小院上下四间小楼,就我一人独住。为保证夜晚休息和自由活动,机关同志和乡镇人员,都知我下班回到住处,从不会见任何人的生活习惯,大家亦很谅解自觉遵守。”于良认真解释说。“所以只要我不约,这里晚上连个人毛也没有。无论商谈再机密的事,不仅最保密,而且顶安全。费书记有什么重要事,您尽管放放心心传达吧。保证不会出任何事。”
而此刻,当吉秘书进门前,经于良特别交待,一直躲在卧室的龚立,听至此差点嘻笑出声。且仅看表情,便知她原绷紧的神经似已放松。之前有鉴于对于良独被留职常委班子的怀疑,及对他在“筹备实施‘欢迎新常委来津履职’活动”,及“新常委就职仪式”上的反常表现的不满,她可是主动代表患难姊妹兄弟们,前来向男友于良兴师问罪的。所以自进屋之后,面部神经可一直是紧绷的。此刻,她用右手肘撑着头,半躺在卧室床上,两眼一眨不眨紧盯着卧室的门,两耳却集中倾听着,来自客厅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既如此那就好。我便可放心大胆地,向您传达费书记指示;我俩亦可静下心来,认真探讨我们的下步行动了。”这时只听吉秘书,已恢复正常声调感叹地说。“费书记再三指示说,‘为重新夺回业已丢失的党政权利,尽快恢复津水的生活秩序,还我们治经理政行动自由;我们必须尽快查证落实,省里那个人及他在市县的忠实门徒间,‘上下其手,狼狈为奸,结党营私,顺吾者昌,逆吾者亡,大搞贪腐的罪恶勾当’;上报省常委和中央;以便尽早将他们清除出党,以纯洁净化革命队伍,重新夺回被他们,业已夺走的那部份党政实权。”
“费书记不愧是市级党委领导,真具有高干风度;凡事均能举一反三高瞻远瞩。”听罢吉秘书传达市委费书记指示,于良不仅当即思想轻松,而且力量倍增;禁不住心悦诚服地说;随却又自愧地:“唉,想起来真是惭愧。吉秘书,这会儿事情谈开,我不能不对您实话实说。也许直到这会儿您亲来同我见面,正式传达费书记有关指示之前,包括我本人在内,原津水县常委班子的那些同仁,的确对费书记有些不满和怨言。
“原因全在于那天听说,费书记竟答应省里那个老K,精心选定新常委班子成员们的无理要求。不仅同意从他县转来津水蹲点,且还认卯在津水‘坐阵’,充当对手们的‘保护伞’。故我们对原来一直敬仰信赖的好领导,亦不禁产生出某些怨言和不满。直到今晚经您吉秘书揭开谜底,我才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安排部署却是睿智领导的运筹帷幄;是一条‘围魏救赵’的巧妙战术。待明天我选准了联络员,必须尽快地向我那些,患难与共战友们认真转述,以免他们对费书记继续心存误会。”<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