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就这么走了?”于瓶儿看着范闲,眨了眨眼睛,问道。
范闲背着手走在于瓶儿的前面,他仰起头看着面前的道路,喃喃的笑了笑,“我们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你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么?”于瓶儿问道,“感觉现在的你,有些力不从心了。”
范闲看着于瓶儿,没有说什么。
走出绣玉堂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时分,沧州城并没有宵禁,所以这里仍然是灯红酒绿的世界,整个夜晚被绣玉堂近乎通天的楼照的格外明亮,范闲走到了街道上,街道仍然被这光芒打的地面上通透。
他倒不是力不从心,此时的范闲感觉到了这个局非常的大,莫名其妙出现的太子让整个局已经陷入了范闲没有预料到的地步,原本范闲以为整个北齐之行的路,是庆帝让范闲清除长公主在三州府之内的势力,以此来牵制京都城之内的内库势力。
可是现在的范闲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既然太子能和绣玉堂保持这么亲密的关系,那就说明了一点,长公主并没有完全的抛弃太子的势力,并且还在暗中帮助了太子一脉,以此来让太子从内库之中也开始获利。
再加上崔逸文和太子的关系,范闲不难推断出,崔氏一族可能并不是二皇子的党羽,而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既然如此,范闲回想起京都城那被二皇子供出来送到自己面前的崔掌柜和他的儿子,此时的范闲才明白,那一场战役里面二皇子并非是完全的失败,就在他这样的情况之下,都不忘削弱自己弟弟太子的实力,真的是让人感动的兄弟情啊。
想来这件事情的始末应该也是二皇子和太子的暗中较量,双方的实力此消彼长,也就是只能通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对着双方强行削弱彼此的实力,只是这一次二皇子并非栽到了太子的手里,而是栽到了范闲的手里。
一开始的范闲周游在两个皇子之间的时候,双方都想要把范闲据为己有,那时候的范闲每日游离于两个皇子的左右,想法是如何能够规避两个皇子的召请和拉拢,而现在的范闲走了一个极端,当从绣玉堂之中出来的时候,范闲就明白了,他和太子的对立面正式确立。
人就是这样的,在范闲触碰到他根本利益的时候,无论是曾经对范闲多么期待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和范闲反目成仇,并且必须要着急忙慌的除之而后快,但是范闲知道,太子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按照范闲对于以往太子的手段断定,太子是不会轻易的出手的,即便现在范闲明白了对方的敌意已经出现,但是太子也不会突然的露出杀机,除非他有必杀的把握。
太子慌慌张张从京都城赶来,他必然没有可能去做好一个完全的准备,毕竟他一开始对待范闲的样子,是一个想要拉拢的态势,现在就算是不能继续下去,但是也没有必要直接开始鱼死网破,他是太子,他必须要稳中求胜,这就是他和二皇子的区别。
二皇子可以不管不顾,他却不可以,所以这一步棋无论是对于太子还是范闲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但是作为太子的威严仍然是在的,所以范闲并不认为太子会直接将自己放虎归山,毕竟该给的警告,还是要给的。
所以这一路走来的范闲,并不轻松,他时刻在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这个时间,五竹叔应该在对范若若进行教导,目前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啊?对了,大人,这一次算我还了多少债啊?”于瓶儿喜悦的问道。
“算你还了一百两。”范闲看着这个惹人高兴的姑娘,笑着说道。
于瓶儿皱了皱眉,“怎么才一百两?”
范闲刚想回嘴,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风起,冷漠的侧脸看了过去,此时在他即将走下去的路上,出现了一个背向着他的身影,身影站在原地,那人抱着一把剑,长剑并未出鞘,剑柄由右上至左下,看得出来,不是一个普通人。
双方并没有动,范闲只是冷漠的看着来人,想要从对方的吐息之中判断对方的实力,可是并没有什么结论,但是杀气已经袭来,他能感觉得到。
范闲悄然用右手手掌,拍了拍于瓶儿的后背,于瓶儿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走到了道路的侧面店铺的门脸之前,她没有什么实力,恐怕自保都是困难。
“范闲?”
忽然,沉默了片刻之后的那人,提声冷冷的说道。
听这个声音,范闲断定,这是一个年纪起码有三十左右的人了,他此时仍然是背对着范闲。
范闲没有答应,也没有说话,而是思考了一下,露出了招牌式的自信笑容,看着那人的背影,笑道,“云之澜?”
那人显然浑身一震,他猛然回头,两边的发丝垂了下来,赫然就是当日在祈年殿大殿之上的那个人,东夷城四顾剑首徒,云之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