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淑宁才接过了大皇子的礼物,感激地说道,“多谢大皇子殿下。”
“好丫头!”大皇子也是赞扬着,其实他心中也明白得很,这姑娘是个聪明的姑娘,谁也不得罪,她也知道谁能管的住自己的父亲范闲,谁管不住。
高兴的回到了范闲的身旁,曲涵也非常识趣的将礼物接了过来,这是礼仪哲学的一部分,太学府也有过教授,此时是不可以打开礼物的,要等到离开对方的家中才得以打开,所以先行保管这才是尊重。
范淑宁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急切,她倒是乖乖地坐到了范闲和林婉儿的中间,转头看向林婉儿问道,“娘亲喝酒了?”
林婉儿抚摸着范淑宁的脑袋,笑道,“因为开心,再加上酒香四溢,娘亲嘴馋就尝了些。”
范淑宁两个细长的辫子甩来甩去,对着林婉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娘亲,但是小孩子不能喝酒我知道,但是老师也没有说,小孩子如何表达开心快乐。”
“那就和你桑文姐姐学学唱曲和跳舞吧。”范闲说道。
“好呀!”范淑宁喜悦的一跃而起,此时的桑文已经摆好了场地,坐在椅子上准备弹奏手里的琵琶,虽然范淑宁到了她的身旁,但是没有打扰她,安安静静地听她弹奏了起来。
随着一阵欢快的乐曲到来,范淑宁一板一眼学的很认真,似乎在听着桑文乐曲同时,还盯着的看她的指法,范闲在一旁安静的观察,时不时还和林婉儿一起指着不远处的范淑宁,二人也算是骄傲之气满目,这等女儿,算是人中龙凤了。
此时的范闲歪着头问到不远处的陈萍萍,“这大爷爷这个称呼,是谁给起的?”
“当然是淑宁自发愿意这般喊我。”陈萍萍面容正色道。
“那她叫我爹叫什么呢?”范闲问道。
“少了个大字。”陈萍萍昂着头,似乎在某一方面已经胜过了范建。
酒过三巡之后,范若若和林婉儿便带着范淑宁去歇息了,而陈萍萍以第二日还有要事为由也跟着跑了,这像极了上一次出使北齐之前,范闲和大皇子的月下相聚。
只不过区别在于多了两个人,桑文和曲涵。
时隔几个月之后的二人再次对饮之时,已然时过境迁。
“这一次你带了不少人啊。”大皇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略带醉意地说道。
范闲平静地看着大皇子,“费劲巴力的招呼陈院长,然后硬是拉我来到陈园之中,可不是为了送礼,不是为了扯闲天的吧。”
面前的大皇子在范闲的眼中和那两位截然不同,毕竟他们在目的上面就有了一个明显的分歧,自从范闲知道这个大皇子是东夷人之后,就没有明显的疏远了,反而在林婉儿每日嘀咕之中也对这个大皇子改变了一些看法,毕竟枕边风吹得,范闲也扛不住。
不过就算是看法改变了,范闲的心态也没有改变,他和这些皇子尿不到一个壶里是正常的事儿,所以就算改观了之后的范闲,语气也没有多好,只是平静了许多而已,他看着大皇子,一动不动,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呼……”长出了一口气的大皇子,顺便打了一个酒嗝,他微醺着的目光看着范闲,问道,“那传闻是否是真的?”
范闲一听,这大皇子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来这儿跟自己打听八卦的?这大皇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吧?但是范闲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照想法说话,他含糊了一些,才说道,“大皇子的闲情雅致颇为丰厚啊,这般想着我的事情,我的这些个传闻,你还是少听些为妙,小心最后把自己都迷进去,没准哪天传出你我的谣言来,到时候百口莫辩就不好了。”
大皇子笑了笑,他并没有恼怒范闲这样的言辞,只是平静地看着范闲,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范闲反正也闲来无事,他也知道大皇子找他说些事情,于是便直接说道,“难得大皇子殿下有此雅兴,请便吧。”
这时大皇子才缓缓地讲出了这个故事,只不过把里面的叶轻眉唤作了一个女子,将宁才人唤作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将那个自己唤作了一个孩子。如此吭哧吭哧将整个故事讲完之后,他再看向范闲,此时可以看得清楚,范闲脸上那轻浮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却又深思熟虑的表情。
范闲当然不傻,他能够听得出大皇子讲的这个故事到底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这是他的母亲做的事情,也像极了她的做法,只不过现在在这个场合在这个条件之下,听到这样的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别扭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大皇子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范闲,而范闲则是一股脑自己喝着那尚有余温的黄酒,刚放下了一杯,这才继续说道,“桑文,唱一曲吧。”
桑文一怔也不知道此时的范闲是喜是怒,是平淡还是悲伤,思索斟酌了片刻,这才拿起了琵琶,对着范闲唱了一首他写的词曲,就是那一首,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后的范闲喝多了,他被桑文和曲涵搀扶回到了林婉儿的房间之中,又在林婉儿的服侍之下,睡了过去。
其实躺在床上的范闲格外的清醒,他在想着那个故事,也在想着大皇子说过的话,而更多地是想那个自己素味蒙面的女子在庆国朝堂之上所有的一切行径,那些行径让这个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入了最后的结局,此时的范闲在想,那是不是自己母亲想要的呢?那般决绝的书信他也亲眼见过了,那种看轻天下须眉的魄力和轻浮,他也见过了。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无从解释。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范闲,忽然想到为什么大皇子会知道这件事情?
很简单,宁才人告诉他的咯。
可是……为什么宁才人要告诉他?早不告诉,晚不告诉,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
很简单,是因为范闲的身份被暴露出来了。
可是他的身份为什么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呢?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让整个京都城的眼球都被这件事情吸引了过来呢?
吸引……
范闲默念着这两个字,最后他认认真真的看向了身旁的林婉儿。
显然林婉儿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范闲睡了的林婉儿,盯着他的侧脸,结果他突然睁着大眼睛转头,给林婉儿吓了一个机灵。
范闲立刻温柔地将那林婉儿拥入了怀中,问道,“你知道杀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是什么吗?”
“所以你不睡觉在想的是这些事情?”林婉儿硕大的眼睛里面全部写满了惊讶。
“其实我想的是为什么宁才人要送给咱俩大婚一把剑?”范闲问道。
“这件事情你这会儿才开始想?”林婉儿更加地诧异了。
“不对,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今天还是会选择一把剑?”范闲再次问道。
“我就是喜欢啊。”林婉儿因为范闲的神经质,竟然是直接坐了起来。
范闲一把将她再次抱在了怀里,“你说父亲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林婉儿不解地问道。
范闲叹息了一声,“我似乎能知道陛下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林婉儿看着范闲,不解地问道。
范闲凝视了林婉儿片刻,这才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要个孩子了吗?”
林婉儿瞬间脸颊通红,撇着眉,“你怎么如此前言不搭后语!”
可是温柔乡怎么能抵得过强健的身体和有力的臂弯,林婉儿随着范闲的拥抱,夜深了。
冬天的蚊虫比较少一点,所以二人就算是不怎么盖被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稍微有点冷罢了。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