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
“旺仔。”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左右两侧苏琴和曼陀罗同时惊呼。
“不要动。不要动我。”我丝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双膝跪地。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舅。你不是骗我的吧。别骗我。我承受的住。”
“沒有。沒骗你。”大舅叹口气:“你这孩子。一路上吓坏了吧。”
“舅。真沒骗我么。”
“真的。”
“你发誓。”
“我发誓。你爸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正在常规抢救。”我大舅并沒有责怪我言语当中的不敬。郑重的道:“你从机场回來的路上。千万小心。知道么。”
“谢谢。谢谢。谢谢……”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眼里的泪水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死而复生。沒有经历过这种感觉的人。不会知道我心里这般复杂的情绪。
“旺仔。沒事了么。第一时间更新 ”两个美女一左一右的把我搀扶起來。曼陀罗轻声问道。
“沒事了。沒事了。”我深深的吸口气:“走吧。从这里到县城。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嗯。”两个美女第一次不远万里來到了东北。虽然南北方差异很大。但是她们也都无心欣赏。
长春的的士司机向來很黑。原本最多不超过四百块的费用。竟然收了我们八百。不过事到临头。我也是顾不上了。
窗外秋风萧瑟。路旁满目金黄。东北的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旺仔。这就是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苏大妞这次和曼陀罗坐在后面。看了一路的风景之后。她叹气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小就跟着父母干地里的农活。”
“你爸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和我们说说么。”曼陀罗也插嘴道。
“我妈是一个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农村妇女。时至今日。她在镇上的小商店里帮人卖货。每月拿着不到六百块钱的工资。”我心里发酸。发堵:“我爸平时种地。闲着的时候就做点小买卖。补贴家用。”
“在我的记忆里。从小到大。我爸就那么几件衣服。上高中开家长会的时候。我甚至不愿让他來学校。怕别人笑话。”我心里满是自责。
“年少时候的虚荣心。每个人都会有。算了。”曼陀罗叹口气。微微摇头。
“我爸虽然沒文化。但是他懂得很多道理。所谓实践出真知。在我爸身上是最好的体现。你们知道么。小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孩子打架。不管我是对错。我爸都会揍我。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曼陀罗和苏琴或许心里都懂。但是她们谁都沒有说话。
“我爸说。我揍你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人可以穷。但是不能沒有志气。等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你看别人谁还敢动你。”我眼眶忍不住又是一热。急忙扭过头。
“人穷志不穷。”曼陀罗点头道:“你爸爸。很了不起。”
“苏姐。”我回过头。双眼通红的看着苏琴:“我不知道你和你爸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我一句。和解吧。”
苏琴沒有说话。我淡淡的说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有一个父亲。无论他们对错。死了。就沒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曼陀罗递给我一张纸巾:“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恐怕莫过于此了吧。”
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当看到天桥下方。农安欢迎您五个大字的时候。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喉咙。
“曼姐。苏姐。你们知道农安么。”我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轻声说道。
“这是你的家乡。我们又怎会知道。”苏大妞还好。下身是裤子。上身短袖。冷的程度有限。至于曼陀罗就惨了许多。只穿着一条裙子。瑟瑟发抖的说道。
“农安。又叫黄龙府。是辽国和金国的都城。应该是在公元1126年。金兵俘掳宋徽宗、宋钦宗两位皇帝北上。曾将他们一度囚禁于此。岳飞所说。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指的。就是这里。”
出租车一路风尘仆仆的在农安县人民医院停下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的被提了起來。
县医院门口。一个身穿柒牌立领、戴着墨镜。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在和三个人说着什么。见我下來。那人一下子就窜了过來:“我擦。亲哥。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