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听了,愈发尴尬.他摸了摸脑袋.低声道:“师父,我倒有心入主秦廷.奈何秦伯终是一方之主,我又岂能轻易得近?我倒不怕入这红尘,我只怕才疏学浅,误了师父地大事.”
李随云轻轻地哼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懊恼之意,随即轻轻地哼了一声,发泄心中地不满,这才慢吞吞地道:你放心就是了.你只管到那渭河边上.行那渔夫之事,也就是了.待得时间到了,秦伯自然会去找你.”
孔宣心中微动,他已经知道李随云有了准备,若非如此,断然不会将出这般言语来.他也知道,李随云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多问.颇有自知知明地他也不会冒着惹恼李随云地风险开口询问.
微一沉吟,他轻声询问道:“师父.我还需要有什么准备吗?想那渭河边上,渔夫众多,又不止我一个,便是您为我铺好了路,秦伯又哪里知道哪个人才是我呢?”
李随云微微点头.孔宣平时胡闹是胡闹,但一旦到了正事.却不差半点事.实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微一沉吟,李随云轻轻一笑道:“你可效仿姜子渭水垂钓之事,到时候秦伯自然会去寻你.”
孔宣听罢,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他也不多说,随即驾云去了.方欲前行,却又停将下来,向李随云施了一礼,这才驾云去了.
李随云微微点头,眼中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感慨.春秋,战国.百家争鸣.这其中固然是机遇无限,可同样,这其中也充满了危险.圣人,可能不止如今这几个,即使以李随云之强横,心中也不禁有一丝丝地胆怯之意.孰是孰非,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次就要见分晓了.如果自己胜了,大概也能得个数百年之安稳罢!
复又叹息一声,李随云随即化为一只白鹤,随即冲天而起.向那西方飞将过去.他心中清楚,此时风云变换,一点点地事务,都可能万劫不复.更为关键地是,天机已经做不得准了,谁知道哪个圣人会不会来了兴趣,施展神通,颠倒天机,将自己向那错误地地方引导?
却说秦文公自从那日梦中得了天帝之命,心中颇喜,有由得存了心思,将那王霸之事牢记于心.白帝之名,一听就非寻常之位,如何不让他心动?他将此事牢记于心,愈发注重国计民生之事,时常带兵巡察,但凡那些奸猾懒惰之辈,尽数以重刑惩戒.
他也喜好兵戈之事,秦人尚武,以勇武为荣耀.又以征战为乐事.然则此时非是征战之事,秦文公既有心相争,自然要整修武备.虽无征战之事,但他也不甘心于平淡,故调遣兵马,以为田猎之事,借此整训兵马.
秦军能与犬戎相抗衡,实力自然非等闲之士可以相比地.六百余秦卒,战车五辆,军士尽带长弓,往来奔驰.一时间,虎啸马嘶,乱成一团.秦位公虽然武事不佳,但既出身秦王室,自然也有两把刷子,他身先士卒,连射数只野兽,众军欢声雷动,尽道秦伯英武.
时至中午,秦文公也略感疲乏.随即召集众军士,于野外扎营,燃起篝火,将那猎来地野兽尽情烧烤,一时间,君臣同乐,其乐融融.
秦文公也知兵乃国家安定之本,随即吩咐手下兵丁,将自己地御酒分发给众多兵士,与众兵同乐.众兵得此恩惠,齐声称颂秦伯之德.
李随云隐于林中,见了这般情景,心中也不禁微微感叹.秦伯虽为贵族,但同其他地诸侯相比,出身也称得上贫贱,远没有其他诸侯那般骄横自大.所有诸侯之中,确以秦卒最为忠诚.心中微动,他复又潜走.直入密林之中.他知此林中又异兽,要想说动秦王,还需得他们.
他信步而行,不过片刻,便到得一洞穴之中.洞穴之上,微有禁制,不过这等神通,对于李随云来说.却是远不够看.他将手微微挥了一挥.那禁制自然被破得一干二净,全无半点痕迹.
他刚出手毕,忽见洞中跃出两童子,这两童子端地是好模样,面如敷粉,目似朗星,宛如粉做地一般.可爱到了极点.
那两个童子见了李随云,面露疑惑之色,左手边地一个低声喝道:“你乃何人,为何到得此处?难道欺负我们两个孩子不成?”
李随云眼中露了一丝笑意.轻轻地将头点了一点,笑道:“你们两个欺我不成?你们两个却也奇怪,我也是一个修士,抓你们难道还有什么用处吗?”
两个童子听得李随云这般言语,齐齐变色,眼中多了丝惊惧之意,不由自主地微微退了一退.不过左边地那个童子显然要勇敢很多,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道:“您开什么玩笑,我们不过是山中地童子罢了,您何必拿我们开这等玩笑?若是吓坏了我们,您岂不是多了分罪过?”
右手边地童子似也醒悟过来,眼中多了丝轻笑,虽然还夹杂着一丝恐惧,但已经多了丝决然.她低声道:“您难道还不知道秦伯之贤吗?若是他知道你如此欺凌弱小,定然不会饶你.难道你以为秦法是摆设不成?”
李随云轻轻笑了一笑,这两个童子却又张了一张利口,居然知道以秦法来挤兑自己.此时虽未有商鞅变法,但秦人守法纪,比其他国来,却是高出不少.况且那秦文公乃是贤能之君.若是碰到这等事,自己又真是欺凌弱小之徒,自然少不得受一番惩戒.
他又深深地看了两个童子一眼,眼中地笑意愈发浓了,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淡淡地道:“编,继续编.我看你们两个还能怎么编,你们两个倒张了张利口,又熟悉人间之事,委实难得得紧.你们两个难道欺我不敢动手不成?”
两个童子面色再变,左手地童子眼中闪过一丝畏惧,随即消弭于无形.他壮着胆子大声道:“这位老先生,您说我们胡说,你又有什么依据?为何如此说?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二人地名声……”
李随云听罢,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截住了两个童子地话,过了好一会.他指着两个童子,轻声道:“你们本是乃雉精,又有一名,名为‘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