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云眉头轻皱,这准提却也好算计,居然明目张胆的说这挑拨之言,此时尚不能和女娲翻脸,他也不待通天开口,看向准提道:“准提道人,此言错了,娘娘也是证了混元的人物,难道事事都要劳烦她?陆压不过一小妖,犯了大罪,自有妖皇处理,哼哼,你什么事情都望娘娘身上扯,安的却是什么心?”
准提道人轻哼了一声,面露不屑之色,仿佛自己不屑和李随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一般。
李随云眉头一皱,从鼻子中哼了一声,眼睛亮亮的看着准提,里面仿佛都是小星星一般,不过他说出的话却让人吐血:“老哥,我佩服你。你是头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就是鸿钧也不曾对我这么说话。你牛,我服你,你厉害。我服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露出一股坏笑,嘿嘿的道:“道兄,你对我太好了,我太感动了……”
众人听了这话,尽数愕然,不知道这家伙又抽了那门子的疯。可他下面接着道:“难道你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总想发泄一下。特意这么做,想给我一个借口,和我斗上一斗不成?”
准提听了这话,脸都绿了,眉毛一扬。低喝道:“清虚,你戏弄我不成……”话音未落,李随云左手一扬,一块板砖猛的飞了起来,正中准提额头。准提措手不及,两人离得又近,被打得头晕脑胀,来了个小发昏。
李随云更不迟疑,上前一步。身子微躬,右手猛地挥将出来,恰中准提面门,将他打得踉跄着后退数步,这才立定。
一时间,众修莫不变了脸色。谁都没有想到这家伙会突然出手,真个是不讲道理。
李随云嘴角沁着冷笑。淡淡的道:“本事再高,也怕菜刀,神通再广,一砖撂倒。连七种武器之首的扳砖都敢硬抗,不吃亏才怪。”
他说到这里,突然间爆怒起来,指着准提的鼻子大骂:“丫的,我自成道之日起,就没有人敢那么和我说话。别说是你。我未证混元之时,鸿钧便是我师父,也不曾如此轻慢我。你一个西方教地人,敢到我东土耍横,你丫的真个是胆大包天,难道真以为我不敢动手不成?”
准提道人此时已经恢复过来,那板砖虽然被李随云细心淬炼,却只是件普通的法宝,虽然威力不小,但伤圣人。却也难得紧。
准提在西方教乃是二教主之尊,身份尊贵无比。一身神通,委实称得上神通广大。方才吃了那亏,虽然不大,但着实落了面皮。此等事是他自得道以来,从未有过的,这让他如何不怒?他猛抬头望向李随云,面呈怒色,双眼圆睁,嘴角小弯,双拳紧握,整个身子微躬,恰似欲扑上去一般。
李随云斜了准提一眼,冷笑道:“咋地?说你还不愿意了?我说的就是你!西方教的教义是好的,可劝天下苍生为善。可这教义经你们一传就变了味道。哼哼,你别以为证了混元道果,便消了自身的执念,当心到时候心魔一发,被天魔所诱,被打回原来的修为。”
准提恶狠狠地看向李随云,咬牙切齿的道:“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你既有心较量一番,我自然奉陪……”
话未落,这边通天道人上前一步,轻笑道:“二人小戏,终是无趣,我也掺上一脚,三人一起耍弄吧!”
女娲在台上听了这话,摇头微叹道:“三人齐聚,终归乏味,我愿加入,群争以为一笑。”
准提听罢,心中暗怒,冷冷的扫了一眼众圣,不知道心中再想着什么。手紧紧的攥着七宝妙树,只是不肯出手。
李随云也不焦躁,随随便便的在那里一站,冷笑不语,左手板砖,右手闷棍——错了,是竹杖,似是凝神戒备,又似是随意得紧,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通天道人面沉似水,背后四口宝剑隐隐有光华散出,他双手自然下垂,整个人在娲皇宫地仙气中若隐若现,整个人都似是虚幻一般,也不多说什么。
女娲坐在高台之上,手中已经多了一物,正是那山河社稷图,她面上始终不曾失了微笑,就这么随便一坐,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任谁都知道,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惊。
四人投鼠忌器,谁月不愿意先出手。眼下就是一种微妙地平衡,谁都不敢打破。女娲和通天究竟会帮谁很不好说,谁能保证他们两个不会突然下杀手,干掉另外两个?那样的话,利益可是要少分出去不少。
四个圣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说话,面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仿佛谁都是这样一般。
过了好一会,所有的圣人嘴角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眼中都蕴涵着笑意,都慢吞吞的收起了剑拔弩张的姿势,互相望了一眼,慢慢的退了几步。
女娲看了众圣一眼,淡淡的道:“小事情,何必挂于心?如此,散了罢!”
李随云摇头道:“不好,不好,那陆压罪无可赦,还请妖皇将其明正典刑,我们观刑毕,自当离去。”
准提道人怒哼一声,淡淡地道:“清虚圣人,你何必跟一个小辈过不去。你和东皇太一,天帝帝俊相熟,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的血脉一朝而绝?”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愤懑之意。
李随云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因果报应,此乃天数。我们只不过顺应天道罢了。”
准提还要再说,这边通天道人面色一变,厉声喝道:“一个劲的说些什么?这陆压今日在劫难逃,便是清虚允了,我也不允。”说到这里,他怒气勃发,大有一言不和,便即动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