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是一点儿不相信吕清广说的,不过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踩死了多少,但他相信一定是精心进行了选择的,而且选择绝对不是亲自一对一进行的,如果是那样,在看过的光影世界里不会都只有一个交集,这说明选择的手段一定很奇特,而且在对象生平中不会有多余的痕迹留下。对先在的境况,这个推论无疑是坏消息,说明自己要靠自己用生死簿探察难会很大,但对于以后却是好消息,一旦得到这样的手段,即使在敌对势力控制的位面世界也有可能施展,因为其足够隐蔽,而且不会留下什么线,能神不知鬼不晓的搞了就走。
他明白,好处越大就越难以到手,所以他不急,他能控制住自己,控制住实际上急迫得不能再急迫的夺取欲念,让自己的心绪深邃周全,他有足够的老练,刻意去做,丝毫不会表露在外。
他甚至没有揭破对方浅薄幼稚的谎言,而是略带着一丝惊讶的赞叹道:“你真是好运,可以说我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好运的,我可是在无尽岁月见过多各式天才绝艳的人物,但没有谁能随便跺跺脚就获得如许大量的功德。没有,从来都没有,你是唯一的一个。”
吕清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恭维而沾沾自喜,他闻言微皱起眉头,担忧道:“也许下一个就不会这样了,或者再下一个,谁知道呢?一脚下去不可能踩死的都是恶人都是坏人吧,总会有几个好人有几个无辜者,也许接下来就不那么幸运了。不会总是走运的。”吕清广没有提到业火,他不愿意提及这个词语。功德也许是好东西,可是自己并未见到其好处,可业火的恐怖确是亲眼见到了的。在业火中哀嚎呼叫挣扎无奈鬼魂的惨状让吕清广惊心,不过他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带着希翼问道:“业火是烧灼鬼魂的。活着的应该不妨吧?”
“无论功德还是业火都是针对灵魂的,”崔判官解释说,“只要有灵魂就能起作用,生命处在什么形态倒是不重要,唯一不同的是修行者,无论是元婴还是元神或者其他功法形成的状态,比如菩提心等等,都比凡人的灵魂对功德或业火更敏锐。功德的好处也更明显。只是修为越高用量越大,一级一级上去,量可不是翻倍那么简单。”
吕清广的心往下一沉,为自己担忧的心绪让他产生了逃离的念头,离开,离这里越远越好。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说门板在这里能否完成穿越,单是那个元婴就让他走不了。个元婴还在生死簿之外贪婪的摄取功德雾气呢。即使现在出了生死簿与其汇合,他们也不会顺从的听候调,他们从来就是特立独行的。有自己的意志。舍弃掉这个元婴逃走?这是壮士断臂之举,可惜吕清广并不是壮士,他很艺兼着有点儿老愤青,壮士离他远了点儿。
“唉!”吕清广发出一声轻微的哀叹,他决定认命了,虽然不是有意的。但那一脚的确是自己踩下的,这一点不可否认他也没打算过饰非,自己做了就得认。踩死了坏人,自己得到功德;踩死了好人,业火自然也得自己受着。“也许下一个就是业火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是功德。唉,世上总是有好人的,对不对?”
崔判官没有接茬,他觉得对方不像是在表演,但是,不是表演又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在畏惧业火吗?他的脑筋飞快的运转着推算着:可能性应该是有的,这样的手段自己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很可能就是第一次使用,甚至可能是在实验当中,所以才会让一个低级弟来,他是个实验。对,这样的推断完全是成立的。一旦实验出现问题,得到的可就不是功德而是业火了。对于任何大势力,损失一个低级弟都是九牛一毛的小事儿,而要使一上来就是巨头,是大能者亲自上阵,有损失可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大能者又有几个不是惯于躲在背后算计来算计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