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反问:“法则不是实存的,对么?那么你让我看什么呢?”
吉尔伯特·阿莫动作麻利的将虚拟屏幕拉过来,调整成一个三折的的演示模式,并调出无数的文稿在其上滚动,他还细心的采用了简体中文字库。
文本很多,快速的在屏幕上滚过,吕清广看到了对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的“destrution”一词,反反复复的解说;看到了对什么是解构主义建筑的原则和特征的无休无止的争吵,以及文不对题的建筑与钢筋混凝土的扭捏作态;看到了卡尔·拉格菲尔德在解构裘皮时装;看到了德里达率军攻打逻各斯的千年老营;看到了尼采在宣称上帝的死亡,他的后续者们高唱着缺席者的调子;看到了《文字语言学》、《声音与现象》、《书写与差异》上升到新的戒条的高度,却并不是圣经而是被吞咽被消解被重新拼贴与打散构成的原材料;看到无数被文字渲染的‘声音的意像’;看到‘扩散’和‘延宕’的纠缠与共生;看到多‘神的法律’的各种质疑与批判……直到看见《与实验艺术家的谈话》和《艺术史终结了吗》也滚上了屏幕,而第三块模板上,紧跟着滚动出《新艺术的震撼》。
这个实在是让吕清广看不下去了,转头盯着吉尔伯特·阿莫的眼睛,质疑道:“就这个?你把位面剥离以前的调出来我看看,应该还有存档吧?”
吉尔伯特·阿莫点头,同时双手快速操作。
原有的虚拟屏幕没有动,新出现了一批,其画面上出现的是法律文本。吕清广道:“好吧,我承认,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应当是法则本身是非物质的,但却是必然要依靠文本来承载,对么?我想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吉尔伯特·阿莫点头,他张嘴要说话却被吕清广给止住了。
吕清广指着正在上滚的文字问道:“法律文本合同文件是有法则力量的,这个我还能理解,这些东西也有法则力量?”
吉尔伯特·阿莫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它们必然是可以的,起码在这个基地中,这些是对整个解构实验基地范围内的位面世界都起到制约作用的,是这个基地范围内根本性的法则,是根源性的基本大法。”
“你说这些文字都是?”吕清广质疑道,“这可不是法典,不是么?”
吉尔伯特·阿莫耸耸肩道;“你可以质疑,是的,这是你的权利,你尽可以质疑的,不过这些也的确就是法典,现在它们正在作为法典而介入我们的位面。这些文本我们这个位面也是有的,以前就有,只不过在以前它们并不是法典。”
吕清广不明白,他又扭转脖子回过头去,把目光从吉尔伯特·阿莫脸上转移到慈悲大妖王脸上,问:“你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