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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水城停留了两天后,李小婉启程离去。直到离开前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再和朱小七见面,双方不约而同地避免造成更大的不快。
对于李小婉来说,朱小七中止调查的决定,到底是明智的选择,还是胆怯的退缩,这需要时间来证明。失望归失望,但是她既然给了朱小七选择未来道路的自由,她就得尊重他的决定,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李家少主的身份,也不应该成为他成长道路上的羁袢,更何况情势如此危险,她打心底也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弟因为调查此事丢掉性命。不过,从情感上她还是无法接受朱小七的决定。这一次调查重启,朱小七得到了皇室和军界的支持,错过这个揭开黑幕的绝佳机会后,也许李家的惨痛往事将永远成为一个历史迷团。
而朱小七呢,在那个夜晚过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小婉。再多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祈求原谅也不太可能,此际的他唯有保持沉默,集中精力先处理眼下最迫切的事情――应对来自蒙毅的威胁。从老狼头那里搞来的武器装备,他已经派人送到了大青山。第一批一百张驽和数千枝箭矢,在工匠们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定型投产,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生产出来送往大青山。烈风也在秦力的率领下潜入了狼族北地,在狼牙部属的帮助下悄悄熟悉战场环境,同时密切监视狼族和旭日军队动向。黑水城主铁铮也开始集合黑水城自身的力量,投入了紧张的战备训练中。阮玉树和乔大力,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对黑水城的战备工作给予了全力的支持。前者将自己的部分力量交给铁铮指挥,自己则全力运用神庭的关系网打听蒙毅的动向。后者给铁铮送来了一批武器装备后,又从1团官兵里挑出上百名骨干组成了一支敢死队,自己亲自带队进行临战训练。
李小婉离开的这个清晨,朱小七将自己锁进了营区的作战室内。轩辕宇敲门的时候,他正凝神盯着房间中央的沙盘。
“你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三个大美女走了,你不去送送,盯着沙盘瞎琢磨什么呢?”轩辕宇皱眉问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不去送了。”朱小七抬起头,朝他苦笑道。
“真的么?”轩辕宇的目光落到了朱小七的脚上。战靴上沾着的新鲜泥浆,引起了他的注意。
“装,你就接着装吧!”他轻笑道。
“秦力那边有消息么?”朱小七转移了话题。
“暂时没有。不过,在狼牙的帮助下,他们已经在狼族北地的几个城市里设下了情报站。绘制地图的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轩辕宇答道。
“嗯。你告诉秦力,细节决定成败,地图的事不能马虎。眼下大家使用的狼族地图都很陈旧,拥有新地图就拥有地形上的优势。”朱小七叮嘱道。
“好。秦力做事向来谨慎,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你和你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轩辕宇追问道。
“我中止调查阴山血案,她不能接受。是我辜负了她,令她失望了。”朱小七叹道。
“其实你在中止调查前,应该提前告诉她一声,征求下她的意见的。不要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反而好心办坏事。”轩辕宇苦笑道。
“我哪有自己扛,不是还有你和语瑶帮我扛么?”朱小七笑道。
“其实你对你这个姐姐,还是蛮好的。既然你这么在乎她,我自然会帮你扛。不过,你得考虑下语瑶的感受。”轩辕宇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都是我肚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的眼睛。”朱小七叹道。不过,身边的两个挚友理解他,倒也令他心中的郁闷稍减了一些。
“你估计蒙毅到了北地后,会如何展开行动?”轩辕宇走到了地图前,看着地图随口问道。
“蒙毅出发前,一定已经把青山游魂的底细摸得很清楚了,他一定会利用青山游魂与帝国军界的特殊关系来作文章,以此来试探帝国的反应,然后制定下步行动计划,最终达到威慑天龙吞并狼族的战略目标。所以,他需要时间来安排布置,他对青山游魂的作战方针可能是剿而不灭,攻而不破,这样他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朱小七分析道。
“我们该如何应对呢?”轩辕宇问道。
“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有点过于理想。”朱小七冷冷笑道,“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至少有三个意外因素,是他没有想到的,而这三个意外因素会给他一些意外的惊喜。”
“哪三个意外因素?”
“第一,他不会想到青山游魂将进行一场死战。过去旭日帝国也围剿过大青山,杨子风通常会采取游击战术把旭日军队活活拖垮,但这一次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