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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福玉娘的话,杜子美似乎突然明白了福玉娘方才钱管家的急切,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不会嗦的去多问,少知道一些,对他是有好处的。
福玉娘见杜子美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分寸,笑着点头,转身就走出了暗室,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被钱管家挡了回来,声音掩不住的慌张,急切的说道:“大当家,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似乎要闯进府里来。”
福玉娘听见了钱管家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知道敖鄂会用什么手段的时候,她是惴惴不安的,现在知道了,就能想办法应对,反倒不那么焦灼了,缓步走出书房。
钱管家一直跟在福玉娘的身后,见福玉娘并不紧张,他的动作也渐渐的放了下来,这便是福玉娘对于司徒家仆来说,能令他们心甘情愿跟从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了跟在她身边的人,若此刻钱管家不焦急,反倒是福玉娘跳脚了,想必他心中不急也不成了,这样沉静的福玉娘,才是那个大家心目中的大当家,有大当家在,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走出了书房,福玉娘站住了脚,这里说话,里面的杜子美是听不见的,福玉娘从心底不希望杜子美参与到她与敖鄂之间的争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有一种感觉,一旦杜子美牵扯进来,他一定会变成敖鄂最有利的一颗棋子。
“钱管家,外面大概有多少人,看得出来是训练有素的黑卫还是散沙一样的宵小?”
钱管家听见了福玉娘的问话,眉头一皱,有一瞬间地呆愣,随即密布皱纹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轻声说道:“方才我依照大当家的吩咐出去查探,却不想门子急急来报,说外面聚集了一些看上去很怪地人,我原本并未在意,可透过门缝瞧见外面的人来者不善,也未及多想,便跑来找大当家了。”
福玉娘淡笑的说道:“也是,钱管家这么快便回来了,想来也没多少时间去探察地,无妨,我这边亲自去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司徒家业甚巨,自然院墙也比寻常人家要高出许多,大门门板极厚重,平素来人都是走一旁的侧门进府内,侧门上开了一方小口,是里面的人用来观察外面情况地。
此时门旁已经汇聚了一群人,大概都是接到消息,来此准备护卫府宅安全的家仆,一干人等见了福玉娘,瞧上去比方才平静了许多,纷纷打着招呼:“大当家好。”
福玉娘点着头。从容地穿过人群。来到了侧门边。透过孔洞向外看去。孔洞虽小。但是看得出来人并不少。外面之人手中竟都举着火把。明晃晃地照亮了半边天。这不是偷袭。如此明目张胆。怕是怀揣着把握来地。
福玉娘大概扫了一眼外面地来人。决不下百人。不过随即她把注意力集中到带头之人身上。也才几眼。福玉娘心中便开怀了。这人大概四十岁上下。或许是觉得自己是带头之人。总不能输了气势。双手坏胸。站在最前面。会看得清楚他地长相。是因为他身边几人地火把拿地位置好。似是要刻意表明他地身份一般。那些火把都明晃晃地对着那人。
越是如此。也就让福玉娘愈加地开怀。心中暗暗合计。这些人怕只是被敖鄂骗来地。全然不知道自己跳了人家地套子。还拿出了势在必得地样貌来。却不想就这气势上已经输了三分。
带头之人虽然身着华服。却给人穿着龙袍也当不成太子地感觉。脸型消瘦。凸显出了高耸地颧骨和尖削地下巴。下巴上几缕稀落地胡子。明明是笑着地。却让人感觉好像在哭。福玉娘看人先视目。脸上地表情可以装出来。可眼睛却不同。很多时候。它直接反应出它主人地心思。而今夜这带头之上脸上那双比老鼠大不了多少地眼睛微微地眯着。猥琐有余。智谋不足。想来敖鄂不过只是想微微刺激一下她而已。并没有招来真地强敌来对付她。
回身之后。心中已经有数。身后钱管家小心地问道:“大当家。这次之事……”
福玉娘翘着嘴角挥挥手。轻声说道:“去搬椅子来。站着看戏委实地累。大家都坐下好了。”
听了福玉娘的话,来此的家仆大概互相观望了几眼,竟都露出了笑脸来,真的纷纷去搬椅子了,不同的是他们很多人只是弄来可以坐着的小木凳,而给福玉娘搬来的确是巨大的椅子,两个人合力搬来的,宽大到可以让福玉娘侧卧在上面。
这椅子正对着大门放下,福玉娘也不多看,随即侧坐在上面,抬起一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