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那么站在街头对视,谁也没说话,却好像又语。
路过的人都会偷偷的侧目,其中有许多是认识敖鄂与福玉娘的,可谁都没有人上前打招呼,谁也没想到,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福玉娘竟会和敖鄂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对面的那个蓝衫的少年,以前有常常出入福缘客栈的人也会想起他似乎是那个叫做罐儿的机灵少年,说他是罐儿,可感觉上又不怎么相似,不过每个有疑问的人都明白一点,那就是过了今夜,明日的街头巷尾又会有新的谈论话题了。
对峙之后,福玉娘没有出声,慢慢的向前走去,对面的少年露出一个笑脸,这一笑,十几年的时间跨度仿佛不曾出现。
“玉娘,你喜欢这凡尘中的各式灯火还是漫天的繁星?”
“我若喜欢这灯火你会如何,我若是喜欢漫天的繁星,你又该如何?”
“你喜欢这灯火,我司徒府中夜夜为你点上百盏彩灯,你若喜欢那漫天的繁星,我便夜夜陪你看星星。”那是司徒若宇当年的的回答。
可敖鄂却不屑的说出了另外一番话来,“玉儿,你若喜欢这灯火,今后京城之中每家每户的夜都会为你点上各式不同的彩灯,你若喜欢天上的星星,我便命人为你摘来,送到你房间里去,让你时时刻刻都能见到。”
那年,都是年少轻狂,可十几年后,兜兜转转,原来,年华渐逝,可轻狂却还如故。
一样的行进,蓦然回首,才发觉,身边始终都站着两个如此出色地男子,立于福玉娘左边地是敖鄂,而她右手边的确是司徒若宇,十几年,从未改变过。
有老翁在这兜售制作精美的宫灯,在他们三人前面过去的年轻眷侣都会买上一只,坊间有这样的传说,十五之夜,如有幸遇见上元灯神,心诚之人买了这灯之后就会与相爱之人白头到老。
福玉娘到了他身边地时候。他照例递过来一盏灯。还是一般无二地话头:“这位姑娘。买下这灯吧。瞧着上面地花纹了么。得了这灯。您与自己地相公定然生生世世永不分别地。”
那老人说完之后。却赫然发觉自己地登上并不是鸳鸯戏水。上面竟然是龙凤呈祥。且还是一凤双龙。脸上一红。轻声说道:“这灯一定是我那淘气地弟子所绘。真是胡闹。有双凤环龙尚可。怎可一凤双龙绕。”
说罢抬头。竟发现福玉娘身边站了两个面相出众地男子。声音顿时梗在喉间。福玉娘只是淡淡地笑。“多少银子?”
她只是看着老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样子有些不舍。却当真没怎么注意那上面地图案。老翁想了想。把灯递给一边地空着手地敖鄂。轻声说道:“这灯想来也卖不出去了。在这人间。两女一男尚可。又怎能两男一女地。成何体统。这灯既然姑娘不嫌弃。不如送了你吧。”
福玉娘点了点头。却还是伸手从钱袋中摸出了十两银子递到了老翁手中。然后继续沿着这笔直地街道走向前去。
老翁手还擎着银子。看着福玉娘一行三人离去地背影。喃喃地说道:“天意。当真是天意。一世痴缠。不知几世方解。”
走出去了许久,司徒才轻轻地说话了:“玉娘,你与以前不同了,以前你不会对旁人心生怜悯,你说世事皆有定数,你只要走好自己的路,那许多地纷扰,不是你所该关心的。”
福玉娘沉默着,一边地敖鄂却自豪的说了出来,“作为福玉娘,她是没有那么许多悲天悯人地心思,因为她要报答所谓的知遇之恩,可她若是白如玉,那样纯善的女子,她就会心软。”
敖鄂话才说完,三人之间又是令人窒息的静默,在快要走到长街的尽头的时候,敖鄂却突然转过了身对着福玉娘,淡笑着说道:“天还冷,前方有河流,会格外的寒,不如我们回去吧。”
福玉娘一愣,她知道前面肯定有些什么的,司徒听见了敖鄂的话,也不禁向前方看去,那里站着一男一女,隐隐约约的并不甚清楚,在他皱眉的当口,那红衣女子扑进了男子的怀抱,司徒皱了皱眉,他对别人的亲热不感兴趣,旋即转过头去,注视着沉默的福玉娘。
福玉娘微微的笑了,很柔顺的说道:“也好。”
这话却令司徒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福玉娘会听从了敖鄂的安排,就在福玉娘转身的时候,敖鄂挪了脚步,可福玉娘却猛然回头,那一对相拥的人就映入了她的眼。
福玉娘咬了咬唇,随后淡淡的笑了,“你就是想瞒着他们二人的事情?”
敖鄂
福玉娘会如此的淡定,随后也释然了,“我没想到半个敌手都算不上。”
福玉娘转过身子,沿着长街走,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他有别的安排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撞了个正着而已,天下之大,人生何处不相逢。”
福玉娘的声音里的飘渺令司徒猛然惊觉,他转过福玉娘的身子,抓紧了她的手,焦急的问道:“玉娘,你怎么了?”
福玉娘还是一成不变的笑,“没什么,突然累了,想回去了。”
手中灯火摇曳,福玉娘沉默着走回福缘客栈,敝开的门只有她自己进去了,把敖鄂和司徒都关在了门外,二人相视一眼,司徒冷冷的对敖鄂说道:“我会是她一直希望的那个司徒若宇。”
“可是她也因为那个司徒若宇碎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