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兰在杜子美不曾留意的当口,已经把自己的念头了身、乱了心的杜子美脑子里。
王家出来的人,奇门遁甲之流也曾有接触的,对于某些对付男人的招数更是信手拈来,所以杜子美不举,绝非偶然,不过这点是杜子美做梦也曾想到的,他只当那日王凝兰会那样待他是源于女人的嫉妒——善妒是不被允许的,可真正大度到能容忍自己喜欢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毫不顾虑的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的女人,想来绝非泛泛寻常之流。
杜子美捧着脑袋贴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王凝兰瞧着他这样的表情,笑容已经是十足的满意,挺直了腰身,整理了一下方才压倒杜子美弄乱的衣衫,身姿婀娜的来到杜子美面前,伸出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额头抵靠在杜子美的脸颊边,语调轻柔的说道:“子美,你我来日方才,这里人来人往,恐被人发现坏了大事,这世道,有了银子就有了一切,身无分文的,谅你是诸葛再世,旁的人也瞧不起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
说罢在杜子美冰冷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后转身离去。
也知是巧合还是人为的,王凝兰才出去没多大一会,就有人过来敲门,杜子美自浑浑噩噩的思考声中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急忙走过去开门,看见平日里伺候他的小厮站在外面对着他笑,杜子美眉峰竖立,不解的问道:“你此番紧张的寻我所谓何事?”
小厮抓了抓自的头发,随后轻声说道:“掌柜的差了丫头命我寻你!”
杜子美听见了是福玉娘找他猛然的激跳了起来,此刻他居然害怕去见福玉娘,他甚至希望当初没有答应了福玉娘要娶她,或许当初没有了他的私念在就不会闹成这种进退两难的境遇。
也或许心头有一丝丝的侥幸身子还没坏,福玉娘也没有要把家产送人的念头,他们会有幸福的日子,如果当真还有那种可能,他杜子美可以放弃纳妾的念头只要与福玉娘两个人过那种曾经幻想中的日子就好,他甚至可以想办法摆脱王凝兰——那个女人实在太过恐怖是他这种男人所能控制的!
小厮见他脸色一阵青,阵白的,当他生了病,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杜账房,你身子不舒服么色怎么这样难看,用不用小的去给您请郎中?”
杜美回过神来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声音有些无力的说道:“没什么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有些紧张罢了莫要出去多言,被人笑话了去,伤了掌柜的颜面。”
杜子美一直在小厮心中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感觉。可听见杜子美说自己也会有紧张地时候。突然间就发现他也不过是个人。毛病缺点地并不比自己这个小厮少多少。这样想了。笑弯了眉眼。心情也像周遭地红一般地吉庆了。
该地总会来。任你怎么躲也是躲不过去地。杜子美接受了现实。步子不很稳健地越过前堂嘈杂地人群。他在走。可每一个人注意到他这本该惹眼地人。这个时候不被注意。到还算轻松。加快脚步向后堂地方向走去。
眼看就要出了后堂地门。身前却突然站出来一个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杜子美心头一震。竟不敢看向他地脸。眼睛左右摇摆着。随后请问出口。“敖大官人拦着我是有事情要与我说?”
一般无二地红色。可是穿在敖鄂身上却比在杜子美身上要好看了许多。似乎敖鄂穿什么都是好看地。可杜子美也只适合穿着玉白地颜色。就算许多人都相信杜子美长得与司徒若宇相似。而司徒是喜欢蓝色地衣服。可穿在杜子美身上。也总带着丝不伦不类地味道。至于现在杜子美再去沾染了白色地衣衫。王凝兰都会掩着唇吃吃地笑。她对他说。‘这颜色。早就不适合你了!’
因为敖鄂处处胜过他。因为敖鄂极有可能是福玉娘地第一个男人。所以当他也穿着红衣站在他眼前地时候。杜子美感觉心头地怒火一瞬间达到了极致。可他也只是唯唯诺诺地问着敖鄂为何拦住他。敖鄂只是用那种再寻常不过地表情看着他。他已经从心底发怵。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被敖鄂那双眼盯着他。他心中地一切思量都无处遁形。好像明晃晃地展示在了敖鄂地眼前一般。
敖鄂看着杜子美不停游移的眼睛,嘴角噙着的笑慢慢的收拢,手指
出了声响来,随后笑出了声,“没什么,只是恭喜了得此贤妻,希望杜解元待她能有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