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夏回的魂卷,突然间有了莫名的感觉,有些事过执拗,虽然我不喜欢那些式样繁琐的服装,可还是穿上了那身据说很适合我的衣服。
在夏回晶亮的眼神我知道那个男子的眼光确实不错,也是,他活了那么久,对美丽的定义也渐渐深刻了,所以他若诚心要选,我又怎能挑出个不字来呢?
这淡紫色的衣衫微微通透,可是穿在身上却见不到像玉迎幽那种显而易见的暴露,倒好象周身被薄烟笼罩,若隐若现的带着非比寻常的诱惑来了。
那些坠链也是存在的,不过只腰间一根,这衣服很垂,并不束腰,有那条坠链,便把纤细的腰身烘托了出来,异常宽大的袖摆,交并与身前的宽肩领口,整个脖子都露了出来,连带着还显出了我纤细的锁骨,这种衣服有些类似了宫装,因为方才夏回捧着的时候落出了腰链,我以为是异域风气,原来还是接近汉服的。
夏回连连点头,“果真这幽池中最美丽的女子还是魂使,玉迎幽怕是因为嫉妒,才总会莫名的来你面前说些稀奇古怪的话来。”
我微微皱了皱,回到书桌前坐下,轻点着桌面,并不刻意在意了身上到底穿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因为这样的衣衫阎君每过几日都会从来一件的。
夏回见我坐下了,急忙拿子走了过来,放下我的发,轻笑着说道:“今日给魂使梳个飘逸些的发,正巧这衣服也是紫色的,那跟钗子也是紫色的,配上去一定好看。”
她要怎么摆了我的发是不介意的,只是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夏回,很快就到了你园灯之期,你也不必再来伺候着我了,这两天就好生休息了吧。”
夏回沉默了一阵才说:“春归陪在姑娘身边许久我只守了这么短的日子,今后也都没什么机会相处了如趁着这两日再好好的尽尽我身为奴婢的本分。”
听见回如此说了。我又想起了那日春归要为我梳头地情节。此生别过。不只还有再见之期。她曾伴在我身侧三年同姐妹。终至不识池地事。外人不可知。他日即便走在对面。怕也不再相识。心中因这个想法浮上了淡淡地痛。一时也不想在与夏回生疏便随了她去。
她地动作很轻很柔。却也好像怎么也梳理不完一般次又一次地从头顶慢地向下。一直到发梢。
我闭上了眼子里却忆起一个场景。那场景就好像是突然生出来地好像在记忆深处。等发觉。如是想了。才肯定了出来。那并不是虚幻。很久之前那个男子。手执着精致地象牙梳。轻轻挽起了我地发。温柔地替我梳理着。他说我这发便是他此生又一个挚爱。他说他会一直替我梳头。直到我地乌丝变白发。
可我地乌丝还在。我地白发遥遥。那男子已经被月素迷住了心神。那么久了。心居然还会抽痛。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在试着平复了我地心。
月素说。这个世上。只要被她瞧上地男子。就不能恋上别地女人。
月素说。我不过是她地影子。而且一直都会继续下去。她地高度。我一生也不会达到。
月素还说,我不可能比她幸福……
“你又再想他了”
身后的男声让我一瞬间回神,恍然间明白为何我又想起了文廷,只因男子与女人梳理发丝的感觉是不同的,那执梳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阎君,想来夏回已经退出去了,也好,让她好生休息一下,九十九次劫,也是件累人的事情。
阎君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止梳理我发丝的动作,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还抓着我的发梢。
轻轻的伸手抽回被他修长的手指抓着的发,让自己的动作再寻常不过的起来,回身行礼,“媚索幽见过阎君大人。”
阎君先是一愣,随后扯出了抹淡淡的笑容,“媚索,你也有害怕本君的时候。”
我心头微微的一颤,却还是不想承认了心底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的恐慌,遂轻声的回答了去,“媚索没有害怕了阎君大人,媚索如此,也不过是因为对阎君大人的尊敬而已。”
阎君又淡淡的笑了开来,“你也学会了打诳之词了,不过本君当真的好奇,那人已经成了上一世的恩怨,你为何还要心痛?”
听见了阎君的问,我才正视了他的眼,赫然发现,那双幽深的眼,此刻却有如不懂世故的孩童般清澈,还带着深深的迷茫,急于探知了我的答案。
再观他的衣装,竟是与我身上一般的淡紫色,样式似乎也有相通之处,那
很怪,就好像那个时候初见了文廷的悸动,察觉到自辗转,我急忙压下了那些渐渐浮出水面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