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晴一面往厨房走,一面抬袖子闻了闻,果然有酒味。难怪叫留香居,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初闻起来没有很香,可是,这香味虽然淡,却是经久不散。要是有人在外偷喝酒的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如果所有的青楼都用上的话就是给家里的妻子们一个发现丈夫乱来的好方法啊。苏晴晴胡乱想着。
“你醒了?”半道上突然杀出个人来,还是刚好在院子里的香樟树底下,大晚上的,没把苏晴晴魂吓掉了。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惊悚?走路出点声音好不好!不是说老鼠的吗,又不是属猫!或者打个招呼啊,不要突然说话啊,不知道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苏晴晴拍拍胸口,要是这早晚一吓,不用出三天就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了。
“怎么,这么胆小?平日里不是胆子挺大的么,这样就吓到了,要是嫁去王府要怎么过活?”
苏晴晴听了,不屑道:“王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被你说得跟个鬼屋似的。难道王府还有人天天等着吓人啊。”
凤景澄笑,道:“当然不是等着吓人,是有人要去等着被吓。”
苏晴晴有些明白过来了,可凤景澄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听得心里头不舒坦,于是凉凉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想说我麻雀变凤凰高攀了还是怎么地了?”
凤景澄仍是笑,却是道:“我怎会怎么想。别人不知,我又如何不知你进王府的缘由?只是担心你而已。不是说了么。豪门深似海,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苏晴晴哼了一声,踱着步子,往旁边扯了片树叶。1——6——k-小-说-网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要出来?说不定进去之后发现其实豪门也不错,就这么过了呢?那么多明星成天想着嫁入豪门还不行呢,我有个现成的机会干嘛不要。”
凤景澄一怔,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东西,看着苏晴晴,许久,方又转过头去,淡淡道:“我以为你还是为了自己的事才和宇文瑟做这个交易。没想到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其实也好。这样过下去,荣华富贵,也不错。只不过,要一辈子都呆在其中,好比金丝鸟笼,却是再无自由可言了。”凤景澄道,说着看得开的话,可是口气却带了好多伤感,在苏晴晴听来,刺耳。更刺在心上。
“喂喂喂,你不要乱理解我的话好不好!我的意思是如果,假如,是假设。打比方,谁说了我是要一辈子呆下去了……我还知道一句话呢,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谁愿意谁去呗……”苏晴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辩解,还解释得这么煽情。
很有歧义地话啊,不过凤景澄应该没听出什么来吧?接着透下来的星光看他的脸色,嗯,是没听出不妥的样子。苏晴晴放了心。
真是的!要伤感也是自己伤感好不好!关他什么事啊。好像还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莫名其妙。不过看在他还知道为自己着想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了。苏晴晴心里甜滋滋的。
“我当然不是为你。”本来还有一丁点儿(苏晴晴坚持认为只有那么一丝丝)感动地苏晴晴在听到凤景澄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好感彻底幻灭。
“我不是说了吗,要跟着你陪嫁,要是你在王府呆一辈子的话不是意味着我也要呆一辈子?那怎么可能!所以,你完成了和宇文瑟的约定就赶紧出来。不要耽误我的时间。”凤景澄果然是天下第一煞风景之人。若是有这种评选。苏晴晴打死也要把票都投给他!人都能让他活活气死!
“关我什么事!是你吃饱了撑的非要陪嫁又不是我逼你的!我还说了你不许去呢,是你死缠烂打的!爱去不去。我偏要在王府呆一辈子,怎么样?你也跟着吧,然后让大色狼给你个名分算了。怎么说呢,做男宠也好,做什么都行,反正就一辈子别想翻身了吧!”苏晴晴快被他气疯了,说完狠狠地踩他一脚,没踩到也不管,愤愤地跑了。
“哎,才两句话又生气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比研究奇门遁甲还难。”凤景澄叹道,也不追。嘴角微微勾起,应该是个笑容。
慢慢往回走,抬头看时,果然是没有月亮的日子就繁星满天。这二者是不能共存的,总有一个必定要掩在另一个地光环之下。
凤景澄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死狐狸,臭狐狸,烂狐狸,破狐狸,讨厌的狐狸!可恶的狐狸!”苏晴晴一面跺脚到了厨房,一面骂着“狐狸经”。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狐狸就是改不了耍人骗人!”苏晴晴恨恨念着,想起凤景澄捉弄她后得意的嘴脸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