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想起糟心的事,气氛又有些凝重,钟奎垣轻咳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是因祸得福了,你那功夫,老哥眼馋的很,教教大哥如何?”
“这个得太姥爷说了算,不然的话我可不敢。”钟小猫不好意思道,“哥!”
“行了,哥知道规矩!”钟奎垣‘揉’‘揉’他细软的发丝道,“咱家小猫长大了。”
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只是这代价太大。
“妈、哥,关于你们劳动改造,海叔没法通融,他自己还带头下地干活。”钟小猫顿了一下又道,“老实说,在乡下真没有啥轻省的活计,忙得时候男‘女’老幼都是齐上阵的。”
“这个我们明白,想当初在‘牛棚’又不是没干过,能遇见你们,能有这有限的自由,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滕红缨拍怕两个儿子的肩膀道。
“不就是卖苦力吗?哥冬练三伏、夏练三九还怕这个。”钟奎垣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妈,哥,放心这里的火‘药’味相对于牛棚要淡许多了,与初期的群众‘性’批斗相比,在这里相对是一种解脱,妈,虽然批斗还有,但听海叔的话音,也只是意思意思。”
钟小猫接着道,“真的来到这里一年多,村里还真没见过几次批斗,多数是让五类分子,自己对着主席像,早请罪、晚请罪。”
“小猫可能不知道能成为‘光荣’的五七战士,已经属于候补被解放者或准被解放者了,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资格。”滕红缨揽着两个孩子的肩头道,“看着你们平安事真好!”
干校是牛棚的延伸,对这些转到干校来的右派而言,这里的环境比他们过去的生活甚至还有所改善――因为这里的生活条件和待遇并不算太恶劣,甚至劳动强度也略小些。
能活着真好,母子三人相视一笑。
“小猫、小奎。”滕红缨有些为难地叫道。
她看着儿子们犹豫了半天,话几回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妈,有什么您就说吧!”钟小猫回握着她的手道。
“是啊!咱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钟奎垣扭头看着她道。
“小猫、小奎!你们都长大了,我觉得有些话与其听别人说,还不如我来告诉你们。”滕红缨深吸一口气道,“我和你爸离婚了。”
一轮明月正遥挂中天,三三两两的星星周围散落着,努力地与明月争辉,如水的月光,水银泻地般的倾洒大地。
微光闪烁的湖面,水面上轻浮着一层‘混’合了月‘色’辉光的薄薄的雾气,风,在草丛中游‘荡’,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远方隐约的断断续续传来一两声狗吠。
“你们吱声啊!还是吓着了。”滕红缨手肘捣捣坐在她两边的孩子。
“早猜到了,有什么惊讶的。”钟奎垣眼神一暗道。
“妈,想哭的话,儿子的肩头应该撑得住。”钟小猫拍拍自己的肩头轻地说道,然而此时的他眼眶通红,压下心里的愤恨,虽然早已猜到,却没想到真的听见是这么的难受。
然而相比起他,妈应该才是最难过的,他得为母亲撑着这一片天。
“傻孩子,小猫、小奎,这事我们大人的事,不管如何变他始终是你们的爸爸,希望别怨恨他。这年头能保全一个算一个,妈心里没什么好怨的,难道真让他跟我一起住牛棚才算共患难啊!”滕红缨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头的酸涩,“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重义也分离。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只能说我们夫妻缘尽……”
钟小猫赶紧岔开话题道,“妈,我有个事,何爷爷,何卫国也在农场。”
“你说谁?”滕红缨侧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我没听差吧!”
“没听差,现在这种时候,没有人傻了吧唧承认自己是何卫国吧!”钟小猫接着道,“看那警卫级别,专案组的人员一口京片子,重重迹象表明应该是他。”
“等等!你咋知道的。”滕红缨诧异地问道。
“是它喽!”钟小猫指了指高粱地里急速略来的大‘花’。
大‘花’蹭的一下飞到他的肩膀上,吓了滕红缨一大跳。
“喵……喵……”大‘花’冲他嚷嚷道。
“抱歉,忘了你了。”钟小猫不好意思道,中午来的时候,大‘花’窝在台上晒太阳,睡觉。
本想着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想到……所以就把大‘花’忘了。
“喵喵……”一句忘了就算了,有啥补偿啊!大‘花’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围着鱼篓转了一圈。
和大‘花’相处久了,还不知道它的意思,钟小猫赶紧道,“里面是泥鳅,等做好了,少不了大‘花’的。”
喵喵……这还差不多,哼……一转眼朝村子里飞的跑去。
“叫你小猫真不错,都能跟猫沟通了。”钟奎垣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