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临近冬天,天暗的很快,才不到下午四点钟,天色就已经黑的如同深夜。
呼呼的山风吹来,带着呜呜的鸣响吹过树林和山谷。
山谷里除了流动哨以外,所有人都躲进了帐篷和高加索山区特有的木刻楞——优质的松木被劈成两到三片,用水泥加固直接垒成一栋木屋,在里面再砌个壁炉,点上火,就是天堂一般的享受,任由外面寒风雨雪,里面冬暖夏凉。
邵乐推开伪装布,露出跟旁边的积雪差不多温度的眼睛,再次确认路线后,留下所有的装备,只带着枪和弹药,趁着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山脊的时候,爬出了隐藏地。
单人掩体里的哨兵老早就在接班后缩在了掩体里,邵乐接近的时候,他正在里面借着战术手电的微光,裹着防寒睡袋翻看着一本不知道多久以前的Playboy杂志。
邵乐在接近到两米左右的时候,再一次卧在了冰雪里,把身上多余的东西放在了旁边,只留一把伞兵刀,他在等待……
“呜——”
又一阵西北风怪吼着吹过。
邵乐一跃而起,扑进了掩体。
掩体上方的粗树枝剧烈抖动了几下,上面的雪花飘荡开来,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再次出来,虽然邵乐身上依然整洁,却凭白的多了一些血腥气。
收拾好东西,他像一匹行走在雪原上的孤狼,高抬脚,轻落足,似缓实快的向着山下行去。
大雷被双手反剪坐在一间帐篷的地上,脸上写满了沮丧。
本来以为是一场刺激的战地之旅,从自己被挂在树上的那一刻就完全地改变了。
看到电影里被挂在树上的伞兵,大雷还跟自己的战友哄堂大笑。在部队的礼堂里,大家一致认为只有傻X才会犯这种幼稚的错误,所以当他像一个笨拙的狗熊被松树枝划的满脸是血吊在半空的时候,有那么几分钟他都呆住了。
恢复了理智后,他努力试图摆脱这尴尬的处境,却无奈地发现,他无能为力,接近四十公斤的大背囊再加上自身重量,伞绳就像钢缆一样勒住他的胳膊,几次伸手摸向胸前的伞刀都失败了,直到好不容易拔出了刀以后,他又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把胳膊抬起来去割头上的伞绳。
就算割断绳子,离地将近十米的高度下落,摔断腿已经算是比较轻的伤势了。
当他费尽全身的力气割断绳子,把自己挪到粗树枝上,把背囊扔到地上的时候,还来不及喘一口气,杂乱的脚步声和不知名的喊叫让他重新陷入了绝望。
大雷的到来就像在狗窝里发现了一只老鼠一样,不管是不是多管闲事,大家都会好奇地过来拿爪子拨弄一下,即是打发无聊的时光,也是顺便找些乐子,所以尽管他们的负责人下令不准伤害他,大雷最后还是伤痕累累的坐在了冰冷的帐篷里。
一个守在帐篷外面的哨兵忍耐不了寒冷,搓着双手走进了帐篷,在那快要灭掉的火堆上添了几个树枝,跺着双脚,呵着气。
一个黑影像入室的豹子,亮出它的獠牙利爪,抹向哨兵的喉咙。
“哧~~~”
火堆上好像有水浇在上面一样散发出丝丝的蒸气,血液的铁锈味弥散开来。
邵乐架着这个哨兵,慢慢放倒在地上。
大雷脸上欣喜的神情闪现过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邵乐蹲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会挂在树上?”他问。
“因为害怕,”大雷脸臊的通红,“以前只跳过白天,从没跳过晚上。”
“你害怕就会死,”邵乐看着这个菜鸟,“如果你什么都不怕,也会死,这就是战场,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别急着回答我,”邵乐绕到他的后面拿刀划断绳子,“好好想想,如果你能活到我们回家的时候,再给我一个答案。”
两个黑影出了帐篷,小心躲避着流动哨,向营地北面稍微远一点儿的一个木屋走去。
无惊无险地摸进这座有些孤单的木屋后——
“挺专业的,”邵乐在木屋里扫了几眼,“可以点个赞。”
这里是营地的弹药库,看得出来设计者还是有些军事常识的,把它修建在离营地稍远的位置,就算爆炸,最多也只能摧毁不到三分之一的营地,而且生活区离这儿更远,伤亡人数不会很多,只不过他大概有些高估这些武装人员的职业素质了,因为邵乐千般小心,万般在意的靠近的时候,居然发现如此重要的地方,附近没人站岗!白天至少四个固定哨,晚上一个人没有,这实在有点儿恶搞了。
大雷在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的大背囊,除了炸药和遥控雷管以外,什么都没了。
“还能走吗?”邵乐问大雷。
“行,没问题,”大雷回答。
“出了木屋朝南走,”邵乐说,“一直往山上走,偏左十五度,快要到达山脊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单人掩体,里面的哨兵已经清除,占领它,直到听到爆炸声,掩护我撤退,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