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放心,有我在,那些值宿的侍卫就算看到你也不会怎么样。”
本是想要出宫却迷了路的白清越,怕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遇上了夜游回宫的明月。
她想出声解释,可明月的手却快了一步捂上了她的嘴,更是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绕过了一处小偏门。
白清越甚至连袍袖中某人刚刚给她的令牌都没机会拿出来用。
说起来,白清越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又为何会留到这么晚?
起因说起来也是有些可笑,今日酒馆相聚的时候,她听闻汤灵峰偶然提起家中收罗了不少孤本,一时竟大胆猴儿似的求他开开眼界。
这眼界一开,她这才晓得平常一起约酒喝茶谈话本子的人居然是玄国的太凤君!
这一点倒也无所谓,关键在于白清越今日又是一时管不住嘴,饮了果酒,人在藏书阁还没待多久,便开始转起了圈子。
按理来说,白清越喝醉的时候,她是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事的,可偏偏她现在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看到那几千册书的时候,兴奋过度一边向前走一边转圈圈的模样。
真是丢人呐!
但是她好像还做了点别的什么事情,是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到了!快进来!”
这边白清越还在努力回想那失落的记忆,有那么一瞬,她好像记得有人从画中走了出来。然而,她刚刚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直带着她左转右转兜圈子的明月冷不防地扯着她的衣袖从一处窗户跳进了某处宫殿。
“哎呦!”
“小心!”
出身大梁白氏,白清越乃至她祖上几代都是捉笔为刀的文人,何曾有过像今日这般疯跑的时候?
是以,从窗子跳下的时候,白清越一个脚软,明月为了接住她,反倒被扑倒在地。
“嗯?你……你是女的?那怎么会穿着小太监的衣服……”
同白清越一同跌倒在地,明月的内侍纱帽掉了,头发也披散开了,白清越一时看得出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记忆深处的那道影子好像和眼前这人有几分莫名的相像,是因为她喝醉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缘故吗?
“嘘!别出声,病阎王他来了,快和我一起走!”
将耳朵贴服在地,明月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是每日到了寝时就会过来看一眼的汤灵峰和一众内侍。
来不及作出任何的解释,明月一手拽着还在愣神的白清越一边又脱了自己的衣袍,胡乱塞进了附近书案或是墙角的花瓶里。
“你,你要干嘛?!”
“嘘,快躲好!别出声!”
白清越感觉自从被眼前这不知底细的人带着一路小跑,自己就像是只风筝,眼下更是又被她一甩塞进了床榻上的锦被之下。
“太凤君驾到!”
“咳咳嗯……今日太累了,就说我睡了!”
“是。”
锦被之下,白清越只能透过一道缝隙看向纱帐外那不真切的动静,听到的不多,看到的也不多,却足已让大胆猜测出一个荒诞的故事。
“天呐!没想到这大玄堂堂太凤君居然金屋藏娇!这藏的娇还如此口味独特?!”
天知道,白清越素日究竟是看了多少离奇的话本子,才这样猜测汤灵峰与明月之间的关系,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个误会了,此是后话。
且说这边,汤灵峰听闻宫人转述明月女帝已经歇下,满脸存疑,碍于男女有别却也不好质问明月为何会晚归,只好远远隔着纱帐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回禀太凤君大人,白姑娘并没有出宫,人也……不见了……”
交待的事情没有办好,小内侍心神慌张,他从汤灵峰的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唯恐这病阎王会将他一口吃了,登时便两股发颤。
“不必,她在明月那边作客,待明日再送她出宫。”
很突然地,汤灵峰笑了,朝几乎吓破了胆子的小内侍摆了摆手。
他确实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方才隔着纱帐,榻上的明月今夜长了好长的个头,就连脚都从锦被下露了出来。
不过,那双脚上,是白清越的鞋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