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她时而翻翻书,时而捏捏笔,殷家的人现在应该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虽然是从朝廷中隐退下来的,但毕竟古代不像现代是有退休工资还有什么医疗保险的。他们也必须赚钱,只不过米晓兔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赚钱的,卖字画?卖书籍?她觉得还不如像蒲松龄一样写一本《聊斋志异》,一天一章像卖报纸一样卖了赚钱比较轻松。
闲的实在无聊了她干脆磨墨开始在纸上作画,她是没学过国画,那种用墨汁深浅来勾勒风景的方法她掌握不来,但是她会画简笔画,曾经上课的时候无聊就经常把课本画的一塌糊涂的。知道古代人守旧暂时接受不了那种新型的卡通形象,那么在纸上画一只老鼠啊,兔子啊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画老鼠她很记得,只要几笔就好,先写一个“化”字,再把“化”字的最后一画拉长弯曲绕成一只老鼠的外形,加上耳朵眼睛胡子尾巴,就是一只老鼠了。
画完之后还在边上写了一首诗,当然也是借用前人的:灯火乍息初入更,饥鼠出穴啾啾鸣。啮书翻盆复倒瓮,使我频惊不成梦。狸奴徒尔夸衔蝉,但知饱食终夜眠。痴儿计拙真可笑,布被蒙头学猫叫。
本来她想写诗经里的那首“硕鼠硕鼠”什么的,后来觉得意境不对,诗经里的硕鼠比喻的是贪得无厌的剥削者统治者,里头还有一句“三岁贯女”之类的,就是侍奉你多年的意思,她才六岁,以前也不是种田的,侍奉谁去?而且她觉得硕鼠跟家里的老鼠还有点本质差距(笔者:硕鼠是田鼠),她画的是老鼠,不是田鼠,所以改了另外那首。
“尹小姐,老爷回来了。”大概在纸上胡乱涂了2个多小时,门口一个丫鬟忽然探进了头来:“老太太也出来了,他们在客厅里闲聊,老爷派了李叔来带小姐过去。”
李叔是殷家的管家,据他的学问也是很了不得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米晓兔从房间里走出去,然后很有礼貌的朝着那个白胡子老头鞠躬。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乎对谁都是非常有礼貌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她乖巧懂事外加面带微笑,应该不怎么会有人想为难她(那些没事找事的先不去考虑)。当然……除了狐狸弟弟,他是自己人,就不需要那么客气了。
李叔对米晓兔很好奇,那一天老爷从尹家回来之后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奖她。可以,能够得到殷老爷的夸奖那是非常难得的事,而让他一直夸奖个不停,简直可以是奇迹。
记得小少爷从懂事之后就每天勤学苦练的想要得到老爷的夸奖,但是都极少有一次。而现在……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老爷如此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