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睡不着,怕一睡,就真睡过去了。陪我说会话,咱俩兄弟近七年没有见面,你多说说家里的事吧。小叔呢,小叔的小孩我还没有见呢,啧,回去我这个当大哥的还得给个大见面礼才行。”
针扎进肉里说话中的段昭荣浑然不觉,他的嘴唇都烧到开裂,起了一层白色的躁皮。
段昭安慢慢推动针筒,回答着他,“小叔的小孩你回去就应该差不多出生了,小婶受过伤,怀孕极难,就算是怀上也是风险很大。小叔他根本没有打算要小孩,是小婶偷偷把药给停了,瞒着小叔怀了孕。”
“为此,俩夫妻还吵了一架,小婶连夜飞回京里,把小叔吓到去了半条命。”
段昭荣听着家里的事,眼帘愈发地沉重到渐渐地翕上,“小叔怕小婶有危险,怕失去所以才不敢要自己的小孩。我记得,老爷子问小叔结婚后有什么打算,小叔拍着胸口说我们段家这一代子嗣单薄的些,两男两女一只足球队都组不成。”
“他打算三年抱俩,争取六年抱四……,努力让我们兄弟姐妹们组成一支足球队。”
可见,段瑞夙有多么喜欢小孩了,却因为妻子倪千灵的身体原因,这么个宏伟目标成了奢侈,而他,也是心甘情愿的陪着妻子。
“怀的是个男胎,很健康。医生说小婶不适合顺产,最好是提前剖腹产。芳姨在电话里跟大伯母说,小叔听了后立场就红了眼。”
段昭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段昭荣,哪怕是一件小事也一一说出来。
他知道,大哥离家太久,近乡情怯,想要多了解,多知道,如此心里才能舒服一点,才会感觉自己并没有离家太久,不过是在外面走了一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