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冰阳他们三人思维发散,拉都拉不回来的时候。
景海林与方展耀坐在了长椅上,春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暖意融融的,很是舒服。
“感觉怎么样了?”景海林侧身坐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问道。
“景老师,我是不是必须退出训练啊!”方展耀低垂着头,失魂落魄地说道。
景海林闻言心中一叹,看样子孩子已经想明白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他。
方展耀鼻头一酸,这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落在裤子上,很快晕出一片泪渍,哽咽道,“没有办法补救吗?”
“你觉得可以补救吗?你看见密密麻麻的东西就反应这么大,怎么补救。”景海林冷酷且残忍地说道,“如果将你放在潜艇的重要位置怎么办?出现敌情、险情怎么办?”
一声声质问,让方展耀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景海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你也学习了潜构知识,更是见识了潜艇里密密麻麻的管道,舱门、阀门有多么的密集。你能克服得了。”
方展耀只是在脑中想象一下,就头晕眼花,干呕想吐。
压下心中的恶心,他紧攥着双拳,捶着自己的双腿自我厌弃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怎么了,怎么别人没事。”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真的好不甘心。
“你这个叫密集恐惧症,就如同晕船一样,天生的没办法。”景海林尽量解释的通俗一些,把这归为不可抗力,减少他内心的自责。
“啊!”方展耀停下手,猛地抬头看着他道,“这是什么病啊!”
景海林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密集恐惧症,“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像是有恐高症的或者是色盲,那肯定当不了飞行员。对吧!”
“我知道有人怕高,站在悬崖边上,就瘫了。原来这叫恐高症啊!”方展耀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当不了飞行员可以做地勤啊!”景海林笑容温暖地看着他道,“你做不了潜艇兵,你可以在岸上服役啊!”
“我不用脱军装吗?”方展耀激动地说道。
“谁告诉你要脱军装的。”景海林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道。
“他们老说卷铺盖卷滚蛋啥的。”方展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抬起手背粗鲁的抹抹自己的脸道。
“呵呵……”景海林哂笑地看着他道,“真是个傻孩子,你忘了,你们进来的时候在保密协议上签字了,不可能放你走的,就是让你打扫卫生,都不可能让你离开的。”
“只要能留下,让俺扫厕所,俺都愿意。”方展耀破涕为笑道,笑容比春日的暖阳都灿烂。
“让你打扫厕所太大材小用了。”景海林笑眯眯地看着他道。
“只要不脱军装,让俺干啥都行。”方展耀又哭又笑地说道。
“你们战主任还担心你承受不住,看来是他多心了。”景海林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们战主任说了,离开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可做,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怎么舍得让你走呢!你看我的工作,不也不上艇吗?但是我的工作就没有意义了吗?”
“有有,您的工作比谁都有意义。”方展耀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没有您辛勤工作,我们即便操练的再熟练也是白搭。”
“明白就好,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一艘潜艇下水启航,不只是需要潜艇兵,明白吗?它需要的是岸上和海里的全力配合、通力合作。所以到哪儿都要干有意义的事情。”景海林欣慰地说道,“那些被刷下来的战友,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干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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