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忙追问:“法语老师?你们系的,为什么会学法语?”
“不是系里的课,是我选修的。”
“这样啊?那可以去旁边听吗?”
“当然可以。不过基本上没旁听的。呵呵,如果不是从头按部就班学的话,学外语怎么可能旁听的懂?”
“你不是想学法语吧?你连英语都那么次。”奇怪于我对学习法语的事儿如此上心,并且刚刚的郁闷情绪也已一扫而光,朵朵自然看在眼里,便揶揄着问了出来。
“是啊,我还真有这想法。”我有时候说话,完全是借梯下楼,根本都是信口捻来的借口,却又说得十分当真,“我英语不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就讨厌英语。法语可不一样,《最后一课》不是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吗?我只知道汉语最美,所以想见识一下另外一个最美的,我一定要自己能读的懂法语版的《红与黑》。”
“倒,我都学了大半年了都还不可能,你野心还真大。”见我如此不自量力,夸下海口,雪妃喃喃说道。
“只要我愿意去做,天底下就没我做不成的事儿!”我一幅豪情万丈的样子,一个人由刚刚还郁闷要死的大悲之境一下子转到柳暗花明的大喜,难免会一时激情亢奋,难以遏抑。“好啊,下次法语课我通知你一起去上就是了。”雪妃她们背我如此的长篇大论说地信了,也就不作他想。
而我则为获得能再睹“天使”芳容的机会而窃喜不已。尽管概率是那么的小,总比机会为零强上万倍。
新开湖跟马蹄湖之间,不过数百米的距离,中间被建筑隔开,白日能遥想望见,夜晚借助路灯之广,则只能看到草木荫郁,暗影堆积,竟有几分神秘之感。
虽然看不大清晰,那边的热闹却先一不传了过来。走至两湖之间。就可以听取马蹄湖里的一片蛙声,此起彼伏,饶有情趣。虽然时令已深秋,但是津城的气候还是燥热的。还不到两栖动物们冬眠的时候。
“难怪你要来马蹄湖边走走。原来是你同伴在呼唤你呢!”注意到了这一片蛙声。朵朵忽地笑对我说。
“哈哈。我也正想这么说。”我自嘲到。前几天bbs上。刚刚跟朵朵说过自己这只“青蛙”配不上她“白天鹅”地话。她还说“变成丑小鸭”来陪我。这才有我这几日地超级艳遇。谁知道了现实中。朵朵又不许我喊她“老婆”。想到此处又略觉不快。
“怎么说?”雪妃不解。迷惑地笑问。
“是这样地。这马蹄湖对我。就像那花果山水帘洞对孙悟空一样。这里是我地王国。我是这里地国王。而这些青蛙啊。蛤蟆啊。鱼呀虾呀地就都是我地子民……”一时兴起。我信口混扯了起来。
“恶!原来你试图在江湖上创立地帝国就坐落在这里啊。”朵朵笑着感叹。
“对啊。你是我老婆。也就是马蹄湖帝国地皇后了。哈哈。不知道马蹄湖里有没有这么一个丑小鸭……”
“呵呵。给学姐。不对,给皇后娘娘请安!”雪妃被我的话逗乐。主动加入了嘻笑的行列。
“倒,我才不做这个皇后。要做你作去好了!”
“呵呵。皇后宝座是学姐的,我哪敢抢啊!”
“也是啊,你喜欢当贵妃,嘿嘿,雪妃雪妃,可不是的妃子吗?”被我们二人合力取笑,朵朵采取各个击破地策略,先对雪妃反唇相讥,雪妃被她如此说了一番,羞赧的低了头,朵朵仍乘胜追击,转而问我:“对啊,如果我是马蹄湖里的一个丑小鸭的话,那她是什么啊?”
她是什么?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本来这一番言辞只是我即兴说起,并没有什么底稿,一时也自问,雪妃应该比作马蹄湖中的什么呢?
说笑着来到了湖岸边,湖面荷叶田田,几乎完全覆盖了水面,昏黄的灯光下,原本碧绿变成了翠墨,每张荷叶都大如圆盘,映着灯光,光华如镜。荷叶间间或冒出一朵朵红黄二色地花儿,夜色里看不甚真切。
我们走进时,附近的蛙鸣便息了,许是青蛙惧人声,但远处依然不断的传来。
“嘿嘿。”雪妃忽然笑道:“我有个提议,学界一定要支持我!”
“什么提议?”
“不如现在让这位青蛙帝国的皇帝陛下跟他的臣民比赛一下嘹亮的歌喉好不好?”雪妃急急的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甚是兴奋。
“好啊,支持泡书吧!”朵朵闻言大喜,竟鼓起掌来。
原来她们是想让我唱歌!
这也太难为我了点。一个从没唱过歌地人,怎么可能在两个美女面前一展歌喉?亏她想得出来,以我如此不自信地且畏首畏尾的个性,实在是强人所难。
“不行!我不想吓倒你们。嘿嘿,再说,有我地属下们辛辛苦苦的常给你们听,你们就知足吧。……”
“不行也得行!就要听国王唱,属下唱得不算。”雪妃明知我会逃避,所以偏就坚持。
“我举双手赞成,呵呵。”朵朵说着,还真把双手都举了起来。
被她们如此相逼,我自然不肯顺从,又不好总推却,苦思良策,忽然灵机一动,不如以毒攻毒好了。现在雪妃是逼着我做自己不可能做到地事,我也就以她不可能做到的事儿相要挟好了。
于是便对雪妃说:“让我唱也可以,但是你地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快说!”雪妃立即追问道。也不知怎么就这么想听我唱歌,难道就为了看我出丑?
“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叫我官人。嘿嘿。”因为我认定在此场合之下,朵朵面前,雪妃肯定不会答应我这个“变态”的要求,所以才这么退了一步。
听我这么说,雪妃果然住了声。
“f,不唱拉倒,又欺负人!”朵朵故作生气,拉住雪妃要往回走:“我们走吧。不理他。”
“学姐慢点。”雪妃却并不走。
“不是吧,你答应他?”朵朵不相信自己的推断,说实话,我也不信。
然而雪妃却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轻轻的低低的说道:“官人请唱,妾愿洗耳恭听!”
这下轮到我尴尬得无法自处了。
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真得就这么叫了,并且还做戏做全套,连自称都变成了“妾”。虽然也知道对方学的出身,本就喜欢那种文绉绉的古话,更何况本也只是玩笑话,但是还感到十分享受,喜不自禁。
可是既然她叫出了口。我有言在先,就怎么也不好推托了。
可是毕竟我在别人面前又从没唱过什么歌儿,更何况是在这样两个大美女面前?看来今日这丑是出定了。也罢,既然她们乐于看我的笑话,让我出丑,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我也不得那么多了。
这么想着,嘴里却说着:“真得非要我唱啊?唱什么好呢?我实在不会唱歌啊。”
“别说不算话啊,她都这么叫了,你当然得唱,不能耍赖皮。”沉默半晌,朵朵忙着从旁催道。
“我唱也可以,你答不答应以后就这么称呼我啊?如果你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唱。”我还真想耍赖。得寸进尺地道。
“我答应你就是了。”雪妃认认真真的笑回,只等我唱。
“答应了还这么说?”
“哦。妾答应官人就是了。这下满意了吧?”雪妃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该换的字都换成了文言古话。
“好吧。我唱!”心满意足,强打勇气,我沿着马蹄湖向南走了几步,这么长一会儿,我们只顾在马蹄湖北岸站立着说话,这里出于湖中央突出的马蹄形半岛所对地方向,经常会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旁经过,我可不想自己的“天籁之音”被别人听了去,只被她们二个听,就已经令我脸上挂不住了。
“唱啊,你要上哪儿去?”朵朵见我要走,大概以为我还想耍赖,在后面追问着。
“边走边唱吧。”我回头解释着,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唱什么。
虽然从没开口唱过什么歌,但平日里在电脑所播放的mp3还是有不少个能够大约得唱下来的。作为一个男生,最喜欢听的当然还是一些女星的歌,想什么《盛夏的果实》、《热带雨林》之类,可真要自己去唱了,就显然觉得不大合适。而电脑中有基本上没什么男歌手的音乐,除了经常听地两首: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周传雄的《黄昏》。
说来也甚是有趣,我之所以喜欢这两首歌,正好跟面前这两个女生有关。《爱一个人好难》是因为大意时对雪妃的苦苦暗恋,留校过春节期间无意间在电视剧插曲中听到,深觉甚合自己的心声,后来每每想起她来,便狠狠听这首歌,也便大致记下了。而《黄昏》则是朵朵给我的歌。
现在既然雪妃要求我唱,那就唱《爱一个人好难》得了。实际上,我总以为她是故意惹我出丑,那我开涮地。然而现在既然已经入套,就不如成全她好了。再说,为此,她也妥协了好些,付出就该有回报嘛。
清了清嗓子,四下无声,附近的蛙鸣也随之消失,我倒真想学几声蛙叫,如果能应付过去的话。
“快唱啊!”朵朵摧着。“别光做样子啦。”
“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第一句刚唱出来,二女就都笑了。走调不说。还起的太高了,我声音本来就不够浑厚,就显得过于尖细了些。
“你们别笑啊,再笑我就不唱了。”
“好好,不笑,不笑,快唱吧。”
在此清了清嗓子,特意压低嗓门,开始清唱:“你说你还是喜欢孤单,其实你怕被我看穿。你怕属于我们地船。飘飘荡荡靠不了岸。……朝朝暮暮的期盼,永远没有答案,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
有开初的稍显怯场,到后来地尽情发挥。想不到我还能唱地有模有样。
“……听你说声爱我真得好难,曾经说过的话风吹云散。站在天平地两端,一样的为难,唯一地答案,爱一个人好难。”
一曲终了,我如释重负,朵朵竟带头鼓起掌来,连连称赞:“唱得不错啊!干吗说你不会唱?真得挺好听的。比苏永康长地好听多了。”
“不是吧?玩我呢吧?”我不大相信,探寻的目光望向雪妃。发现她竟将脸别向别处,好事没注意我们的对话。
“是真的,不如再来一首好了。”朵朵一味地夸道。
“嘿嘿,不唱了,坚决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