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若兰想着还有三天就是会仙大会,也不来与小山贼逞口舌之能,冷哼一声,转向仇逸轩等人,立刻换上一脸灿烂笑容,“诸位,远来辛苦,随我去君子堂歇息吧。”
仇逸轩彬彬有礼地抱拳道:“有劳。”
东郭若兰回以微笑,正要引着众人穿过守山大阵,不远处忽然走来几人,为首之人叫道:“等等,有劳东郭姑娘将我等也一齐引入太华山吧。”
韩三宝回头看去。
来人一共五人,清一色浅白长衫,胸口绣着一个阴阳鱼图案,丝绦结环,头戴一字巾,脚踏云履靴。
为首者,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长八尺,膀阔腰圆,颧骨突出,略微显得有些怪异,除此之外,倒也算是一条俊逸好汉。
此人身边左右各跟着两人,与他一般打扮,也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人人俊逸,但明显身份低于为首之人,不敢与他并肩齐行,稍微落后他一个身子左右。
五人走到距离韩三宝等人身前四五尺处站定,为首之人朝东郭若兰虚抱一拳,微笑道:“东郭姑娘,春花秋雪,别来无恙。”
东郭若兰嘴角带着一丝礼貌性微笑,连忙还礼道:“承蒙齐公子挂怀,小女子一切安好。”
齐公子微笑颔首,微微仰着脑袋,几乎以一种俯视地姿态扫视韩三宝等人一眼,见几位女子或花容月貌、或国色生香,忍不住眼睛一亮。
尤其在见到陆薇菡时,见她白发如雪,貌胜天仙。因常年卧病,脸色略为带着一丝苍白,显得特别柔美,惹人怜惜。
看到她的瞬间,齐公子一颗心仿佛瞬间融化掉,可目光稍微上移,见她一对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闪烁着摄人心魄的智慧光泽,毕竟不敢造次。
至于背着她的韩三宝以及满脸疤痕的仇逸轩则被他自动无视掉。
又向东郭若兰虚抱一拳,笑道:“东郭姑娘,这几位道友是?”
东郭若兰不喜见韩三宝,期盼着在会仙大会的赛场上将他打得哭爹喊娘。
可毕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无端失了太华山名门大派气魄。
强忍心中不开,微笑着首先自韩三宝开始介绍道:“容我介绍,这位是玄宗师祖韩三宝,这位是……”
一一介绍完毕,又朝韩三宝等众介绍对方,“这位齐公子乃太极门掌教真人鲁永寿鲁真人坐下大弟子齐才玉齐公子。不知四位是?”
她只见过齐才玉一人,至于他身边四人,也是首次相见,自然不识得,更无法介绍。
那四人正要自我介绍,却被齐才玉一个眼神制止。
论名声,太极门虽与太华山、玄机阁、灵霄洞、浮屠宫这等当今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门大派略有差距,但也是五大派之一,名门正派,所作所为虽无太多可圈可点之处,却也待人和善,中规中矩。
齐才玉身为掌教真人大弟子,论修为、论为人处世,在门中年轻一辈弟子之中,皆为翘楚。
然而见到玄宗几位争芳夺艳的女子——尤其陆薇菡,被那个年轻的师祖背在背上,显得亲密无间,几乎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齐才玉心高气傲,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也是不拿正眼瞧玄宗几人,朝东郭若兰微笑道:“世道险恶,江湖中沽名钓誉、招摇撞骗之辈比比皆是,东郭姑娘性情纯真,可要留心些。”
此言针对性极强,东郭若兰不知如何回话,一时有些尴尬。
韩三宝原本不太在意齐才玉几人,只偷偷摸摸盯着东郭若兰那一对玉镯看,陡闻此言,这才认真打量齐才玉几眼。
见他也算生得正气浩然、器宇不凡,可说话却忒也没有水平,所谓沽名钓誉,大概针对的是他穷凶极恶小霸王吧?
小霸王天生不愿吃亏,尤其是双方年纪相仿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更是一星儿亏也不肯吃。
打量齐才玉几眼,也朝东郭若兰笑道:“东郭姑娘,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那一副皮囊之下藏着一颗什么祸心,谁也看不清楚,你需是多加留意才是。”
齐才玉等五人闻言大怒,左侧一人站前一步,怒斥道:“你说谁藏有祸心?!”
韩三宝别过脑袋,不屑地笑道:“我可没有指名道姓,某些人大概是做贼心虚,迫不及待对号入座。”
“你……”
齐才玉身边几人立时便要发作,被齐才玉冷眼制止。此地是太华山门口,岂容人胡来?
这口恶气先忍了,若有机会在会仙大会校场上狭路相逢……
“哼!”
齐才玉想着,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东郭若兰一脸尴尬。
会仙大会尚未开始,这双方倒是火药味十足了,幸好齐才玉退让一步,否则双方发生摩擦,如何向师尊交代?
不过他心底却也暗自有几分开心,小山贼树敌越多,会仙大会校场上,将愈发举步维艰。
或许他会被齐才玉打得满地找牙呢。
那也是她喜闻乐见之事。
“多谢韩公子与齐公子提醒,小女子必当铭记于心。我不曾下山,不知山下险恶,今有两位公子金玉良言,日后若有机会下山,小女子定当处处谨慎,时时不忘二位公子提醒之德。”
东郭若兰巧妙地将矛盾转移开去,朝身后做个手势,笑语盈盈道:“诸位,请随我入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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