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老夫名叫抚琴。”
“抚琴,好女性的名字,可偏偏你是个男的。”苏问忍俊不禁,本已是生的个分不清雌雄的面目,这抚琴之名更是让人想起了东晋的那位琴甲,抚琴大娘。
抚琴微微一笑,脸上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不敬之语而显现怒意,反倒是轻蔑说道:“老夫可不想要你这么个儿子啊!那使剑的,今日老夫输了半手,日后再来讨教。”
说罢,那道身影好似鬼魅一般消失在空中,正如他当初现身那般不起涟漪,只留下渐行渐远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苏问品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对方最后那句是何深意,可想要发难那里还寻得到对方踪影,只得指着空荡荡的天空破口大骂道:“老不死的,你可别让我遇到,否则我......”
三个字反复念了多次,最后还是悻悻然的暗自言语着,“算了算了,还是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才好。”
“师傅,那人竟然叫你使剑的,原来这世间也有认不到你的人啊!”若说天底下没心没肺一等一的家伙,苏问无疑是要惭愧拱手朝着天下人道一声承让了,明明方才还因为险些丢了性命而气急败坏,此刻转眼又嘲弄起陆行来了。
陆行望着空无一人的剑阵中心,手指一点,百把飞剑悄无声息的没入土中,如此就地取材的手段实在看的苏问眼热的很,陆行脸上不喜不怒,一抹浅淡的思绪缓缓升起。
“本以为当世之中除了凌天宫那三位,少有人够我全力以赴,结果被苏承运这么一闹才知晓什么叫人外有人,不过如此才更有趣,这才是我在冢里念了千万遍的江湖,他叫我使剑的,我亦是不知他是谁,算是扯平了。”
“师傅,其实人家有说自己叫什么。”苏问坏笑着说道,猛然察觉一道比剑锋凌厉百倍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刺了个通透,连忙傻笑着逃开,跑到胡仙草身旁去凑些笑脸。
“方才我真怕你一口答应了那个......谁谁。”
“哦,你心里不是巴不得日我不在了,也好少个人欺负你吗?怎么此刻又舍不得我走”胡仙草坏笑一声,将那古书和玉瓶收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问。
“谁,谁舍不得你走了,我是怕你入世不深被人骗了,你看他那个不男不女的模样,有什么恶心的嗜好也说不准,我听说就有那邪派的魔头最喜欢吸你这年轻的丫头的鲜血来换他驻颜有术,等到了京都你爱走哪走哪,我铁定不管。”苏问心虚的扭开视线,盯着脏兮兮的鞋面口是心非的说道,又念起方才痛彻骨髓在地上打滚的时候被对方搂在怀里,好似贴到了某处沉甸甸的柔软,只可惜当时无暇感受。
胡仙草摆了好几日的冰山面容此刻好容易露出些许笑意,本想着听他说些好听话,可这个脸皮被盔甲还厚的家伙怎的总在这种时候就变得比个妇人还要害臊,愤愤的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以后你再敢惹我,就用这玉蜂蛰烂你的嘴。”
看着当局者迷的两人,不通小和尚轻抚着光洁的小脑袋学着往日师父总爱在深夜里自言自语的说辞,装模作样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从冤家变成了对头。”
“乱说,分明是只叫人生死相许。”七贵难得在诗词上找回些颜面来,得意地说道。
“我师父是这么说的,肯定没错。”小和尚一口咬定,可他并不想与小仙芝做那对冤家,就像现在这般有说有笑岂不是更好,想到这里稚嫩小脸不由的紧绷起来,自言自语着,“也许真是错的呐!”
陆远意兴阑珊的摇头轻声念道:“不是那冤家不聚头,不聚头又如何做那夫妻交拜的对头,二叔你做到了前一半,可惜后一半的人不是你。”
黄石山之行有惊无险,苏问并不后悔拿半条命给胡仙草换来这本药经,此去平京只怕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他最担心的还是胡仙草这除了救人空无一技的弱女子,就在数日前,岐王陈茂川入京,而那位青衣白马自从那日退朝后入了相府,便再无音讯传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