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苏公子赏赐。”小喜子将那块花糕含在嘴里,格外的甜。
“少爷,你这是?”七贵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本以为对方此刻怎么也得被杀威棒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也就罢了,怎的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苏问本想弹了弹身上的土,可看了看身上才想起地上铺的毯子,不由的感叹京都的人家就是会生活,哪像在沧州那阵屋里有个炕,炕上有条被褥就满足了,家里用的起大小几个火炉已经是殷实了,心头莫名的生出一个从见到陈茂域的那一刻便感慨的词来,讲究。
“都别站着了,坐下说。”
胡仙草进门就用眼睛剜了对方一下,直到看见桌上的水果就又活份起来,这些东西民间可不常见,就是一些官邸稍微薄些的官吏也无福消遣,因为这上面分明该写着两个大字,御赐。
“七贵啊!你看看小半天的功夫,少爷我就靠着这张嘴给你说出来一间屋子,你说这本事是不是要比那号称北魏商贾之首的沈家还要厉害。”苏问满口得意的说道,其实早在对方来之前他还在措辞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少爷我做了一条世间最高贵的狗,所以主人赏了一个窝给我,就算他再如何不要脸,这话也说不出口。
七贵不理会少爷的浑话,却是满心盘算着这么一件别致的小院得花上多少银两,难不成少爷把自己给卖出去当苦力了。
“见到了。”陆行看着苏问若有所指的说道。
苏问瘪着嘴,翻着白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口中说到,“见是见到,不过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同,至少他跟矮川长的可不像。”
陆行自动忽略去对方口无遮拦的俏皮话,看着那位小喜子急匆匆的退了出去,又继续说道:“这里倒是不错,离皇宫近的很,就算是那八大胡同都不如你这里近水楼台,怎么样,做了红人的感觉如何。”
伸了个懒腰的苏问将地上的果盘端上了桌,斜靠在椅子上,一条腿踩在上面可是要比刚才放肆的多,“能有啥感觉,反正都是进学府,偏偏要我去什么横院,原来进了那扇大红门,后面还有两扇小红门,麻烦的很,师傅,你知不知道这两扇门里面有啥不同之处。”
陆行笑而不答,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放在桌上,“有什么不同等你进去了就知晓,既然已经到了平京,也算了了一通事,这几个月你挥剑也挥够了,想学飞剑还差得远,先从这本剑谱练起。”
“师傅,你这是要走?”苏问听出了话语中的意思,还是将那本剑谱收入怀中,满脸傻笑的说道:“师傅,你就不能多留几日,好歹等我进了学府再走不迟。”
只是他的那些小心思那里瞒得过陆行,只是轻笑一声道:“这就害怕了,你进京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量力而行,这平京城里虽然没人能挡住我的剑,可存了心思要害你我也不能日夜都盯在你身上,很多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不过拉出来打偏架,你师父这些年来还没怕过谁,在不在你身边都是一样,实在不行,你朝天大喊三声救命,我来不了,我的剑也会来。”
“师傅,你这话怎么有点像交代后事的意思,要不要做那第一其实也无碍,有着以前的名声也够我出去跟别人吹嘘的,所以可别死啊!”苏问轻声说道,对方既然要走,多半是去寻那人去了,至于是不是要交手他不清楚,但绝对是此间剑术最高的对决,而那第一也只能有一个,尽管和这个便宜师傅之间终究少了一丝与七贵那样的情分,但他还是希望有机会能再听到对方口不留情的数落自己两句。
陆行愣了片刻,轻轻拍打着苏问的脑袋,笑道:“乱说,你与七贵可会性命相搏,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也不会是现在,下次回来你若是没练好那剑谱,你这徒弟的名头我依旧要收回,所以可别偷懒。”
两人再无话,也许这一路上磕磕碰碰都不及此刻这两三句话来的贴近,陆行起身离开小院,这座可以容纳百万人的巨城中却只有三人他在意,一位知己,一个徒弟,一人手足,如此而已,知己无需多,高山流水就好,徒弟不许多,临别赠言即可,手足哪有多,两两映衬足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