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将注意力转移到un身上：“你为什么这样说？”
“理由之一，正如你提到的，最初他显然不愿让我同行。我们争论了一整天，我想他最后之所以同意，只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我是个聪明的数字专家，能对他的大气压力理论有所帮助。我十分渴望到上面去，假使他奉命务必将我带到穹顶上，没有必要表现得如此勉强。”
“他接受你只是为了你的数字，这假设是否合理？他有没有跟你讨论过数字？有没有试图向你解释他的理论？”
“没有，”un说，“他没有。不过，他的确说过等一下再讨论之类的话。然而问题是，后来他将全部心思放在那些仪器上。我猜他预期该有阳光，结果阳光并末出现，他判断是他的仪器出了毛病。可是它们的运作显然完全正常，这使他觉得很沮丧。我想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展，它不但惹怒了他，也使他的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至于蔡琳，那个曾吸引我几分钟注意的迷人女生，在我回顾当时的情景时，并未感到她曾故意将我引开原地。采取主动的是我，我对穹顶上的植物产生了好奇心，是我将她带走的，刚好相反。达尔文非但没有鼓励她那么做，而且在他们还看得见我的时候，他就把她叫了回去。后来完全是我自己越走越远，最后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然而，”强子似乎打定主意反驳似的，“假如那架飞机是来找你的，机上人员必定知道你会在那里。假如情报并非来自达尔文，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我怀疑的人，”un说，“是一位名叫达力的年轻门禁。”
“达力？”林志玲说，“不可能。我了解这个人，他绝不会为我们皇上工作，他是彻头彻尾的反独裁人士。”
“他可能是装的。”un说，“事实上，如果他想掩饰自己是个帝国特务的事实，就必须公开地、强烈地、甚至偏激地表现出反独裁主张。”
“但他正好不像那样。”林志玲说，“他一点也不强烈、不偏激。他这个人和蔼可亲，总是以温和的——几乎是羞怯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我确信这些绝对不是出于伪装。”
“然而，志玲，”un分析道，“一开始是他告诉我那个大气压力计划，是他力劝我到穹顶上去，是他说服达尔文准我加入，其间还特别夸大我的数字功力。这就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为何那么渴望让我上那儿去，为何如此尽心尽力。”
“或许是为你好吧。他对你有好感，un，他一定是认为大气压力学可能对你的数字学有所帮助。这难道不可能吗？”
强子以平静的口吻说：“让我们来考虑另一个可能性。在达力告诉你那个大气压力计划之后，和你真正前往穹顶上之前，这期间有好长一段时间。假如达力和任何秘密活动毫无牵连，他就没有特别理由对这件事保密。假使他是个友善外向、喜爱交结教授的人——”
“他就是这样。”林志玲说。
“——那么，他很可能对许多死党提到这件事。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告密者是谁。事实上——我只是提出另一个可能性——就算达力真是个反独裁人士，也不一定代表他绝不是特务。我们必须考虑的是：他是谁的特务？他替什么人工作？”
un很惊讶：“还能替谁工作呢，除了帝国之外？除了亚历山大之外？”
强子举起一只手来：“你对整个银河政治的复杂性一点都不了解，un。”他又转向林志玲说：“再告诉我一遍：达尔文博士认为那架大气压力飞机最可能来自哪五个区域？”
“海因斯、阳光隧道、帕尔、米诺及闪电森林边缘城。”
“你没诱导他回答吧？你有主动提到某区是否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