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注意到大厅差不多只坐了半满。而且绝大部分的观众是妇女，想必是因为许多导人都出海去了。
莎士比亚用手肘轻推了崔维兹一下。悄声道：“们摒有电力。”
丹佛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垂直玻璃管，还注意到天花板上也有一些，那些玻璃管都出柔和的光芒。
“是萤光”他说：“相当原始。”
“没错，不过一样哄们的房间和黑洗间技有此东西，我本来以为烈赞联用的。如果我们弄清楚如何操作，晚上就不必摸黑了
任丽萍不悦地说：“他们应该告诉我们。”
莎士比亚说：“他们以为我们知道，以为任何人都该知道。”
此时四名女子从幕后出现，走到大厅前方的场地，然后彼此紧邻着坐下来。每个人都拿着一个上漆的木制乐器，它们的外形相似，不过形状不太容易描述。那些乐器的主要差别在于大小不同，其中一个相当两个稍大些。另一个则相当大。除此之外，每人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杆子。
她们四人进场时，观众出轻柔的口哨声，她们则向观众鞠躬致意。四个人都用薄纱紧紧裹住，仿佛为了避免碰触乐器而影响演出。
丹佛将口哨声解释为赞许或欣喜的期待，感到自己礼貌上也该这么做。飞龙则出一个比口哨尖锐许多的颤音，任丽萍马上紧紧抓住她。但在她停止前，已经引起一些观众的注意。
四名演出的女子中，有三位未做任何准备动作，便将她们的乐器置于须下，不过最大的那介。乐器仍放在地上，夹在那位演奏者双腿之间。每个人右手的长杆开始前后拉动，摩擦着近乎横跨整个乐器的几条细线。左手的手指则在细线末端来回游移。
丹佛心想，这大概就是想像中的“摩擦。吧，不过听来完全不像摩擦出的声音。他听到的是一连串轻柔而旋律优美的音符，每个乐器各自演奏不同的部分，融合在一起就变得分外悦耳。
它缺少电子音乐“真正的音乐”丹佛不由自主这么想无穷的复杂度，而且有明显的重复。然而。当他慢慢听下去，他的耳朵就渐渐习惯这种奇特的音律，开始领略出其中的微妙。但需要如此细听却容易使人疲倦，因此他分外怀念真实音乐的纯粹、数学化的精准，以及震耳欲牵的音量。不过他也想到，如果听久了这些简单木制乐器的音乐，他想必也会渐渐喜欢。等到凉子终于出场的时候，演奏会已进行了约四十五分钟。她立亥注意到丹佛坐在最前排，于是向他微微一笑，他则诚心诚意地轻吹口哨。跟其他观众一起为她喝采。凉子打扮得非常漂亮，穿着一条精致无比的长裙，头上戴了一大朵花。她完全裸露，显然因为它不会影响到乐器的演奏。
她的乐器原来是一根黑色的木管，长度大约三分之二公尺，直径约有两公分。她将那个乐器凑到唇边，对着末端附近的开口吹气，便产生了一个纤细甜美的音调。她的手指操纵着遍布管身的金属物件，随着她手指的动作，音调有了忽高忽低的变化。
听到了第一个调，飞龙立剪抓住任丽萍的手臂说：“任丽萍姐姐，那就是炽那个名字听来很像“哼嘀。”
任丽萍冲着飞龙坚决地摇了摇头。飞龙却压低声音说：“但它的确是啊！”
臂众纷纷朝飞龙这边望来，任丽萍将手用力按在飞龙嘴巴上，然后低下头来，冲着她耳朵轻声说：“安静！”这句话声音虽对下意识而言却可算强而有力。
飞龙果然开始安静地欣赏凉子的演奏，但她的手指不时舞动着。好像是她在操纵那个乐器上的金属物件。
最后一位演出者是个老头，他的乐器挂在双肩，乐器两侧有许多皱褶。演奏的时候，他左手将那些皱褶拉来拉去，右手在另一侧黑白相问的键上快掠过，同时按下一组一组的键。
丹佛觉得这个乐器的声音特别无趣。而且相当粗野，听来不太舒服。使他联想到雪域野狼的嗥声一并非由于乐声像嗥叫，而是两者引的情绪极为类似。任丽萍看来像是想用双手按住耳朵，莎士比亚的脸孔也皱了起来。只有飞龙似乎很欣赏。一只脚还轻轻打着拍子。当丹佛注意到她的动作时，现音集节拍与飞龙的拍子竟然完全吻合，令他感到非常惊讶。
演奏终于结束，观众报以一阵激烈的口哨声，飞龙出的颤音则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然后观众开始三五成群闲聊起来。场面变得相当吵杂，不输阿波罗人其他聚会的喧哗水平。每位演出者都站在观众席前，跟前来道贺的人亲切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