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野独自进城,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如意小院门前。</p>
抬起手欲要敲门,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p>
原本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可经过赵颖的登门,白野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面对。</p>
忽然,吱呀一声,院门打开。</p>
薛芸灵提着竹篮,头上包着头巾,一副农妇的扮相,似要出门采买。</p>
见着门口正举着手的白野同样微微一愣。</p>
两人对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p>
最终,白野放下手,扯了扯嘴角,“早...”</p>
抬头看看天色,这都快到午时了,薛芸灵仰起脸,带着些许复杂的笑容,“早。”</p>
又是一阵沉默,薛芸灵让开身子,“屋里坐吧。”</p>
“好。”</p>
屋内一如既往的整洁,薛芸灵有条不紊的升起碳炉,又开始煮水准备泡茶,不见当初的慌张,期间,二人都不曾说话。</p>
如意和绣娘应是已经出门。</p>
薛芸灵将泡好的茶端给白野,“家中就剩下些茶叶沫子,白朗莫要嫌弃。”</p>
白野抬手一引,“别忙活了,你也坐吧。”</p>
薛芸灵神色一顿,好似等待宣判一般,缓缓的在白野身边坐下。</p>
“昨日之事,是颖儿莽撞了,薛姑娘若是要怪,便怪在下,成衣之事,若是薛姑娘不想再接手,在下也能理解,待我青甸园的成衣商行建立,每年自会有一成分红给薛姑娘,与此同时,在下亦会想法子变更姑娘户籍,算是做些补偿。</p>
若是姑娘还留在顺昌,遇事可找宁计,若是想去其他地方,自家也会与各地民报打声招呼。”</p>
白野低垂着眼帘,一口气说完,方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p>
屋内又是许久的沉默。</p>
薛芸灵盯着白野的侧脸许久,最后惨然一笑,神情凄苦,“白朗此行,就是要与奴家说这些?补偿...这便是你等大人物的做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奴家此时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p>
“你...”白野抬头,那种神情他太过熟悉,此时的薛芸灵已经萌生死意,柔声道,“你明白的,自家不是这个意思。”</p>
薛芸灵泪眼婆娑,自顾自的说道,“夫人真的好厉害,一开始我心里总想着不要被她试探出什么,可是后来,她忽然说...我...我的心就乱了。你不知道,我解开衣服以后,夫人便又替我把衣服披上,那时候我就知道上当了...</p>
夫人当时拉着我的衣服哭,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跟着哭...夫人真的,真的好喜欢你。”</p>
白野这才意识到赵颖的厉害,一个问题,不用看最终的结果,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两个答案。</p>
薛芸灵抽噎的厉害,继续说道,“你...你不要误会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我就觉得,就算真的被她检查了,也没什么...”</p>
白野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块帕子原来是早先她给跑完步的自己擦汗的。</p>
原来,自己也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的存在,想明白这一切后,白野又总觉得自己不厚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最后还盯着勺里的。</p>
白野起身,将薛芸灵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比想象中的,或是说比平日里看着要轻许多,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p>
“跟着我,会很辛苦的。”</p>
薛芸灵侧着身子,自然的将头和肩膀靠在白野身上,双手捧在胸口,脸有些烫,闭着眼睛轻声说道,“芸灵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说起来或许不光彩,可这些年来,遇见的男子莫非还少么,我只喜欢你一个,喜欢上了,便不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