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战感到胸腹部位一阵剧烈地撞击,睁开眼睛一看,正见到十几颗铁蒺藜纷纷被自己身上的“鬼面蛛丝甲”给弹飞了开来。
站在烟雾团外的二当家看不清烟雾内的情景,只是照着烟雾团里一波乱掷,几乎把自己百宝囊里剩下的所有暗器都掷尽了。
他见烟雾中没再传出刀风的声音,心里不禁得意:切!纵算你宝刀无敌,刀法盖世,也抵挡不住我这一轮臭鼬弹加暗器的组合攻击吧。
可是还未待他得瑟过瘾完毕,突见眼前的黄色烟雾哗然向两边卷开,一线刀光映着天上的银月,闪电般直奔自己的咽喉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猝然而发,之前几乎没有一丝征兆,就这样突兀地穿过黄烟奔袭而来。
那二当家身形肥胖臃肿,无论是向两旁躲闪或者向后倒退,似乎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躲开这凌厉的一刀了。
但是那二当家毕竟也是个凝气境的高手,自有其过人之处。只见他立在原地不动,上身猛然向后倒仰过去,整个圆乎乎的身体硬是倒拗成武道功法中――铁板仙人桥的姿势。
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刀,贴着他的胸腹划了过去。
吕战腾身飞起,凭借神秘小晶体感应出敌人的方位,使出一招“一线飞天”冲破黄烟,险些取了对手的老命。
他从二当家的肥肚子上一掠而过,两脚落地后心里直叹可惜,差那么一点就将对方开膛剖腹了。
他现在两眼被黄烟熏得满是泪水,由于在烟雾里摒气时间太长,此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并且恢复着体力,暂时放下乘胜追击的念头。
二当家侥幸逃过一劫,他直起肥腰,往自己胸口一看,只见他那身八级玄色铠甲,从腰至腹被划开一条长约一尺的裂缝,他骇然看着吕战手里的那把宝刀,口里震惊万分的说:“娘的,老子身上的这件八级宝甲都能被剖开,你这刀竟然已经到达千炼顶级了嘛?”
他的话音刚落,却听站在一旁的武士指着离他们不远的一幢高楼华厦大声喊道:“二当家,不好了!那边‘百聚酒楼’失火了!”
二当家和吕战闻声同时转头向那幢高楼看去,只见那楼房已经冒起了滚滚黑烟,很快喷薄而起的冲天大火将半爿夜空燃得彤红。
“怎么会这样?”二当家瞪着吕战:“你原来不是‘万魂会’的?不是去百聚楼挑事的?”
吕战冷哼着说:“都说过了,关我屁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夹杂不清的。”
二当家气鼓鼓地跺跺脚,冲着吕战色厉内荏地说:“小子你记着,我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哪。你们俩个――”他吩咐旁边两名未受伤的武士:“照顾好伤员,并且通知府里的人尽快来接应,我先到那酒楼去看看。”
说着,转身便向百聚楼跑去,其实他心下也清楚;自己的鼬香旋风弹被破了之后,铁定是斗不过吕战的,正好可以籍这机会下台,连带着捡回一条小命。
两名武士留下来照料那些被斩伤的武士。
吕战迟疑了一下,思量到吕三少爷这个杀父仇敌还在眼前,便暂时不作计较,只是也跟在二当家身后向百聚楼飞掠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飞驰近酒楼。二当家先奔进酒楼旁边的小巷里,他想去找自己先前布在那里的眼线,问问酒楼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随后赶来的吕战刚到酒楼边上,便听小巷里传出一声“呀”的惊呼,他走到小巷边,探头向巷子里看去。
只见二当家正呆立在巷中,满目骇异地瞪着横躺在地上的七具尸身。
吕战瞅了那几具尸体一眼,心头也是一阵战栗:只见那些尸体已经缩瘪到原来体型的二、三成都不到,身子又干又小,脸上五官都挤到一起了,肌肤如同百年老树树皮般,满是深刻的皱褶,这七具尸体——
竟然已经变成诡异丑陋的干尸了!
吕战转身跑到那幢酒楼边,只见整幢酒楼陷入一片火海,周围满是跑来救火的住民,人们拎着水桶向火里浇着,可是火势实在太大,看上去没法很快扑灭了。
吕战站在熊熊燃烧的酒楼前,心里生起疑惑:这酒楼里不是有一百多名来参加什么“聚英大宴”的武者吗?怎么此刻楼里静悄悄的,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外,没有任何活人的动静呢?
他心里实在好奇不过,于是揣度了一下火势,酒楼的第二层已被熊熊的火焰给完全吞噬了,但是第一层的火势还算小点,大门口上那方“百聚酒楼”的金字招牌还未被蔓延的火势烧到。
吕战深深吸了一口气,以袖子遮住鼻子,猫身穿过大门,冲进了酒楼。
他眯着眼睛,冒着浓浓的黑烟,在第一层的酒楼大堂里转了半圈,只见大堂上摆着几桌的酒筵,筵席上杯碟狼藉,显见之前这里曾经狂宴过一场。
大堂的地面上竟然也是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其中绝大多数尸体都已经和外面小巷里躺着的七具尸体一样,变成了恐怖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