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晏老已经查到了？”</p>
晏青松点点头，老目扫过身后的柳宁夜和远远在街道警戒的岳鸣龙。</p>
杨牧顿时明白：“晏老放心，柳夫人与我是挚友，岳镖头在远处，他也是个忠厚之人，但说无妨。”</p>
“卷我已经查了，包括生年人事。”</p>
“王凌云，天圣五年湘南府秀才，三千人中五百七十九人，院试第六十九名。”</p>
“后连续四年落第...”</p>
晏青松轻言轻语的说着，柳宁夜的眼睛忍不住朝杨牧这边看，目露担忧。</p>
随后晏老苍老的手忍不住攥紧。</p>
“天圣九年，大周会试，两万三千人中两百五十七人，会试第十七名，王凌云。”</p>
从始至终，杨牧都是面无表情。</p>
没有想象中勃然大怒，破防怒斥。</p>
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p>
晏老见杨牧没有剧烈的情绪变化，这才继续说下去，叹气道：“其实此案，不止你一人，老夫还查了不少有过修改的学子案卷，发现许多寒门弟子的卷宗，皆是如此。”</p>
柳宁夜脸色严肃道：“若是晏老说的话句句属实，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科举舞弊案，关乎整个大周的社稷国运。”</p>
“他们岂敢冒名顶替，行如此夺人功名之举！”</p>
杨牧的声音极其冰冷道。</p>
晏青松皱起眉头，目光唏嘘道：“杨牧，你的才学和经义很不错，你的那篇考卷老夫我看了，基础稳固，句句珠玑，底蕴深厚，本是进士登科之才。”</p>
“但是，奈何朝堂上有些人，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老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有些事情，老夫也做不了主，没能帮到你。”</p>
晏青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沉重了不少。</p>
杨牧提起衣袖，恭敬行大拜道：“谢过晏老，这番真相于我而言，很重要！”</p>
晏青松幽叹道：“具体如何翻案，就要靠你自己了，朝堂上一丘之貉，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危，老夫只能提醒这么多了。”</p>
“老夫先走了。”</p>
“知道了，晏老保重！”</p>
望着老驴缓缓离去的身影，杨牧再拜道。</p>
...</p>
柳宁夜看着杨牧的面容，目光中颇为担忧。</p>
希望他不会做出什么傻事。</p>
因为杨牧表现的太过于冷静，这副态度不同寻常。</p>
若是憋着，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p>
“公子，你还好吧...”</p>
杨牧摇摇头：“没事，我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这样的结局我早有料到，若是功名如此顺利的恢复，那便不是这些家伙的作风。”</p>
“那你后面有何打算？”</p>
“静观其变吧。”</p>
“夫人，我回学堂了。”</p>
杨牧告知一声，径直转身离去。</p>
柳宁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忧喜参半。</p>
喜的事，杨牧确实没有受到影响，能淡然处之，他也不会离府了，会继续待在柳府，做私塾先生。</p>
忧的是，杨牧出头失败，很可能对手的高高在上的相国府，这意味着柳府要承担的风险也多了一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