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p>
文气灌顶，冲破桎梏，杨牧感受到体内的充斥着澎湃无比的金色文气，灌输在自己肉身之中。</p>
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打通周身气脉。</p>
正式迈入儒道第一境，养气。</p>
读书人需要儒道入品，有三种办法，第一则需要读书养气，凝聚天地之间的文气。</p>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前半段，指的就是这个过程。</p>
第二种则是通过科举，以大周国运，通过赐官的方式，从国运之中抽取文气，灌输到读书人体内。</p>
这最后一种，则是悟道立命。</p>
像杨牧这种，悟道立命，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大道。</p>
放眼武，佛，道三家，没有哪一脉能像儒道这样，把对内修行做到如此地步。</p>
佛道的禅定、仙道的开窍、武道的淬皮，都是先从外部修行，最后回归到内外兼修的路子上来。</p>
反观儒道养气、修神、立命，都是对内自省。</p>
胸有浩然正气，点墨可退万敌，则妖魔不可侵。</p>
若是应对一只万年大妖，要十万武夫大军退之，或三千金丹剑修御剑镇压，甚至可能不能敌。</p>
但换作一位大儒前来，只需一篇绝世文章可定乾坤，让万千妖魔无法踏入边境一步。</p>
朝堂之上，上上下下没有一人不在关注着一道冲天异象。</p>
那白纸上的文字仿佛金科玉律，是不可磨灭的大道。</p>
屹立千年的圣明宫上空，宛若星辰照耀，美轮美奂。</p>
“异象现世，天地共鸣！”</p>
礼部尚书秦辅国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声音颤抖：“此方天地认可了这条大道，天地共鸣啊！百年难遇的天地共鸣！”</p>
“他立命悟道了？”王卿一脸惊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不能跟杨牧作对，不然的话，就是在跟天地认可的大道作对。</p>
跟老天爷对抗，只有死路一条。</p>
“大庇天下寒士，这是要人人如龙，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道！”</p>
王卿愣愣的呆在原地。</p>
然而天空异象还不止如此，只见天空之上，文气凝聚形成一只玄鸟的虚影，天空翱翔高啼。</p>
“大周的国运玄鸟？！这是祥瑞！这大道不仅有天地共鸣，还有大周国运加持！恐怖如斯！”</p>
如果说龙纹九鼎是中土一统天命的象征，那这上古玄鸟则是大周立国的图腾，玄鸟汇聚，意味着他的大道得到了国运的加持，是被看好的！</p>
外则立身，内则安命，心中明道，铮铮铁骨，富贵不能淫。</p>
在场文官许多都是读书人，自然读过典籍。</p>
上古诸子百家，那些开辟新学的大贤大能，立下冲天之命，开创时代显学新道，甚至可以做到白日飞升，立地成圣。</p>
“难怪陛下如此看好他，国运都为之护持！”一旁的太监直接看傻了，心中惊叹。</p>
单是一次立命，就已经能引发天地异象，国运加身，若是他的大道和想法能够在朝堂实行，然后昌盛大周，开辟盛世，那日后的地位将会到达一个恐怖的高度！</p>
换而言之，这位学子的未来不可限量！</p>
龙椅之上，女皇楚瑶望着金色穹顶中的巨大玄鸟，俏脸上闪过诧异，嘴角不由微微上扬。</p>
不愧是朕看中的人，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p>
朕倒是越来越期待了。</p>
...</p>
与此同时。</p>
远在龙京南侧的盛京书院。</p>
一旁紫竹林的凉亭里。</p>
两名老者，黑白对弈，齿白唇红的书童煮茶倒茶，其中一位深蓝色儒衫，两鬓斑白的老者轻抿茶盏，刚要做点评。</p>
结果就看到天空的文气异象，以及出世的上古玄鸟，神色愕然，面色微动：</p>
“这是立命？”</p>
书童奇怪道：“宋老，您是书院大儒，平日里教过的君子儒士也有不少，立命有什么稀奇的。”</p>
儒衫老者轻笑一声，抚须道：“你年纪还小，不懂也正常，寻常人悟道，悟就悟了，此人悟道可是牵引天象，意味着开辟大道，上一个牵引天象的人，如今早就成了半圣咯。”</p>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老者，眼底意味深长，意思不言而喻。</p>
对面那位老者，白发素衣，年纪比儒衫老者还大，他沉思片刻后，开口道：</p>
“安得广厦千万间，居然有如此胸襟，让老夫也不禁好奇，想见上一见。”</p>
这位老者周围散发着一股青紫圣气，这是来自儒道的浩然正气。</p>
“择日不如撞日，一同前往，如何？”</p>
“正合我意。”</p>
...</p>
白鹿书院。</p>
坐落于一片江南水乡之地，襟三江而带五湖。</p>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p>
书院之中，课堂安静，一袭素蓝色长裙的女夫子，身材高挑，头发简单束起，露出洁白如玉瓷的耳廓和脖颈，手持书本，行走于过道之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