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子哭着冲回惠寓所,趴在床上痛哭流涕,翠依开门进来看到,紧张的问:“杞子,杞子,你怎么了?”
看到是翠依,杞子搂着她大哭起来。翠依轻声道:“杞子,你走吧,离开这个皇宫。”
听到翠依这么,杞子泪眼婆娑的不解的看着她问:“你刚才什么?”
“明天轮到我工休了,你利用我的身份出宫吧。”翠依笑着。
“可以吗?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反正我在宫外也没有什么亲人,以前也只是出宫去看朋友而已。”
杞子舒心的笑道:“谢谢你翠依。”后又一想:“要是我走了你会不会有麻烦?再会不会被认出来?”
翠依笑笑:“没事儿,宫里每月都有人进出,谁知道谁啊,到时候你跟她们你叫翠依,他会给你一块出宫的令符,至于我的话要是有人问起我就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去那里了。”
杞子一把抱住她带着哭腔:“翠依,真的谢谢你,认识你是我进宫来最重要的的收获。”
“你别这么,我可不敢当。”
“不,不,我的都是真心话。”
“我相信你,好了,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收拾收拾,宫人的假期一般是从晌午开始的,至第二天晌午结束。”翠依解释。
“为什么是晌午,不是早上呢?”杞子不明的问。
翠依笑道:“这是规矩,我也不懂。”
杞子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她把放在柜子里的绢图拿了出来,取出床角的绣架。她要为婆婆绣一幅绢图,要走了,也只能为她做这点儿事情。她把绢图固定在绣架上,拆起线来。
“这是什么?”翠依看着绢图问。
杞子停下手中的针线微笑着:“我答应过别人给她绣一幅绢图,也许明天就走了,想着今晚把它赶出来吧。”
翠依瞪大眼着看着杞子:“杞子,这么大一幅绢图少没有个六七天是赶不出来的,就算是绣坊里最快的的绣娘也要三天左右,你怎么能在一晚上把它赶出来呢?”
杞子笑笑:“我尽力而为,翠依你快去休息吧。”
“不,我陪你吧。”
“不用,要是有事我再叫你。”
看到自己拗不过杞子,翠依只得耸耸肩,打着哈欠走向床边。看到翠依睡下,杞子快速的拆着线、上线、劈线,手中的针全神贯注的来回在绢图上穿梭着。她绣的是一簇秋菊,时开、时放、时落,绿叶轻轻下斜,有种被风吹动的感觉,青青的草叶上还落着几许被风吹下的花瓣,几只秋蝶停落在菊花之上,像是在吸收大地最后的精华,微风又吹起,飞舞着几片花辩在空中,渐渐的,渐渐的,像要被吹到很远的地方。
桌上的红烛泪已流尽,东方亮起了启明星,杞子伸了伸懒腰,收好最后一处针脚,一幅蝶舞秋菊便跃然于绢图上。她微笑着收起绢图,天已微亮了。
杞子出门在院里的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倒在铜盆里端进屋子,放在洗架上时,翠依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这么快就,天亮了,杞子,你绣好了吗?”
杞子洗洗手:“好了。”
“好了?”翠依跳下床:“快给我看看。”
杞子把绢图放在桌子上,翠依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时不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杞子。杞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杞子,你可真历害,怪不得皇上要选你当娘娘。”
听到翠依提到玄毅,杞子脸稍稍沉了下来,:“翠依,别在我面前提他好吗?”
看到杞子脸色不对,翠依有些抱歉的:“对不起,以后我不提了,不,没有以后了,今天你就要走了。”
杞子轻轻的抱住翠依:“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了,你把绢图送给谁呀?”
“是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她对我很好的,正好绣坊为她绣绢图她不喜欢,所以我就替她重新作一绣,当作对她的谢礼吧。”
“哦。”翠依点点头:“想不到宫里还有这个人啊,那你怎么给她?”
杞子看了看已大亮的天:“现在就给她送去,不然得误了出宫的时辰。”
翠依不语,只是笑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