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的病只是‘穷病’而已。</p>
他眉头紧皱，对自己这么多年碌碌无为难于满意。</p>
一切不该是这样。</p>
但他确实无法重复他人的辉煌。</p>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他模仿再多也无济于事。</p>
这其中也包括了宋凤英。</p>
夫妻两人多年努力下来，家境愈发贫穷。</p>
张卫盟很清楚问题的症状到底出在哪儿，但他无力改变，只能一头莽到底。</p>
若要穿插于日常上班稳定生活，他觉得这辈子都翻不了身。</p>
但他这么多年下来确实忽视了太多。</p>
若有家财万贯，年轻人的人生确实不止一条路，但摊上他这种父亲，张学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p>
他摸了摸张学舟的额头，一时沉默不语，再难有多少安慰张学舟的话。</p>
“人生只有一条路，只能前，不能退”张学舟皱眉反驳道。</p>
他的人生惨淡到只有缕缕的星光，属于有进无退。</p>
一旦张学舟退了，他就再难看到希望。</p>
对于自己的原生家庭，张学舟并不抱太多希望。</p>
如果不寻求一条免费治疗的方式，张卫盟很难支撑得起相应的花销。</p>
“你不必这么极端去想！”张卫盟道。</p>
“您不是也写了九年书了，就没想过换换行？”张学舟道。</p>
“我写书一定会发财的！”</p>
被张学舟刺穿心中的痛楚，张卫盟不免红晕浮脸，拳头都捏紧了起来。</p>
“你这是吊死在一颗树上！”</p>
张学舟回敬了一句。</p>
张卫盟不刺激他，他也不刺激张卫盟。</p>
大抵是极端的一家人，大哥就不要去笑话二哥了。</p>
但张学舟眼下的状态确实有些糟糕，他心情难于美好，互怼刺激了张卫盟，张学舟不免也有些沉默。</p>
病房中，父子俩显得有些尴尬。</p>
“其实，我们有些事情不该瞒着你，若我们不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瞎旅游……”</p>
张卫盟念叨叨着无用的历史时，张学舟开始不断尝试调动体内的力量。</p>
他此时只希望往昔在现实中见识过一次的太清真术不要属于他的精神幻觉。</p>
张学舟很早时就想测试这道术是否真引入到了现实中，但他努力克制了当时自残做实验的想法。</p>
直到此时身体摔伤，张学舟才有了动用太清真术的场合。</p>
感知中的白色种子绽开双叶，丝丝缕缕的白色光芒透过医学解剖难于看到的窍穴，最终又汇聚到了指尖。</p>
张学舟看着闪烁白光的手指，随即伸手点到了自己身上。</p>
只是刹那，张学舟觉得自己身体痛楚尽去。</p>
与此同时，他身体中酸麻的感觉涌上心头，仿若有无数蚂蚁在身体中来回爬。</p>
“希望不要是我的错觉！”</p>
人在精神状态不同的情况下，身体涌现任何奇奇怪怪的感觉都不奇怪。</p>
张学舟一时难于判断真实。</p>
但他可以等待结果。</p>
随着白色种子光芒的渐渐黯淡，张学舟只觉自己的左臂微微动弹了一下。</p>
随后，他的腿脚也微屈了起来。</p>
身体的知觉恢复了。</p>